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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不了这麽多!

琴乐将尽,人声再度充斥耳边。

湖风如雾如织,静静平複着人群的躁动。一切的喧声笑语都随辉煌的天灯一齐升入碧空云间。

凤曲不知不觉被引到湖心桥上。四周漂聚着百姓随河放进的河灯,一片灯火穿过桥洞,好似浣洗一新,赴去渺茫的、崭新的将来。

莫饮剑和秦鹿各去放了一只天灯,商吹玉则陪在凤曲左右。

二人同在桥上,看着粼粼湖水,凤曲忽而有些出神:“这些灯会去海里吗?我快记不起且去岛连着的海了。”

商吹玉的眉间掠过一丝不忍:“老师……”

玉城并未临海,这些灯过了湖泊,游入河道,就会被下游的官兵捞起。

它们永远到不了海。

“没关系,这些灯好像并不在意终点是哪里。”

“……兄长在和莫宗主商量什麽事吗?是有关您的事?”

“不知道呀。”

凤曲伏在桥边赏灯,风月静好,万象祥宁。

这里因为十步宗的矗立而满是幸福,此刻十步宗甚至胜过了无数的正道名门,作为魔教,它却毋庸置疑为千里县带来了一个美好的七夕。

凤曲想要开口说些什麽。

关闭的城门外却爆出了一声巨响,一支穿天箭飞窜云端,倏然炸开了重重焰火。如雷的马蹄在城外急奔,紧接着,几名守卫火急火燎地开啓城关。

——有人夜里入城。

马蹄声震彻天际,黑红的十步宗宗旗在火光中猎猎飞扬。

为首者进城勒马,足下一蹬掠过重楼,仿佛一道云烟消没。凤曲定睛辨认,看见人潮沖开了几匹马,三道身影都已匆匆飞逝,只留了一人着急地回收马匹。

“那是……桑栩?”

商吹玉同样望见了为首的女人:“白不簪。”

凤曲蓦地僵住,回头和他默默相视。

白不簪、灯玄和桑拂连夜进城,直奔十步宗。无论怎麽看,都像是遭遇了什麽大事。

人群里穿出了莫饮剑的身影,他又在街边搜刮了不少小吃,叫侍从带着,这会儿正好献给凤曲。

凤曲忧心忡忡地问:“刚才那是白不簪他们吗?”

莫饮剑应声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可能是吧?跑这麽快,火烧屁股似的。”

“是什麽事让他们这麽心急?”

“不知道啊,回去再问吧,你先尝尝这个。”

然而秦鹿也随后跟了过来。

比起莫饮剑,他的神色就凝重多了。一旁的影卫压低声线,目光逡巡着衆人面色,但还是依照秦鹿的意思如实禀报:

“听说是……睦丰县的县令张嵘殁了。慕容麒——就是睦丰县内的一个铁匠,已经叫上了‘天玑’,要给紫衣侯下生死战书,请十步宗观战。”

第106章 惧如何

七夕夜里的盛景仿佛黄粱一梦,穿掠人群的须臾,风光远去,就像撕扯着太平的假面。

在奔跑中听到的欢笑都变得无比刺耳,凤曲只感到胸腔里怦怦直跳。

十步宗大门的守卫来不及问安,就见少主和几个客人一阵风似的卷了进去。

最末的桑栩欲哭无泪地缀着,被守卫拦了下来,忍不住问:“这是出什麽事了,跑这麽快?”

桑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瞪了他们一眼:“多嘴!看你们的门!”

接着也沖进宗内,只留几个守卫面面相觑。

-

灯玄走出拂衣楼时,迎面便是疾奔而来的凤曲。

一打眼,他就知道凤曲在着急什麽。灯玄双掌相合,灰褐色的僧袍风尘仆仆,他用身体拦下了凤曲的去路,轻轻摇首:“阿弥陀佛,少侠先别进去了。”

莫饮剑和商吹玉等人这才跟了过来,气喘吁吁问:“我爹在和她们说什麽呢?”

灯玄道:“宗内要事,外人不便过问。”

这一句总算让凤曲停了脚步,莫饮剑看他一眼,撩衣道:“我进去看看。”

说罢便独自沖进了拂衣楼,楼外护卫虽然犹豫,但好歹不敢拦他。

凤曲这才感到掌心一阵钝痛,他的拳头握得太紧,以至于指甲甚至在掌肉上刻出了几道血痕。

灯玄向他行一记僧礼:“少侠且先清心凝神,不必焦急。”

此时却见群阶之下,又是一道白衣褐衫的身影浮现。两个婢女搀着虚弱的商别意,竟然走出了他的院落,正拾阶而上,朝拂衣楼缓缓走来。

凤曲下意识想去扶他,商别意微笑着拂袖婉拒。

他并没有和凤曲解释什麽,也没有多给其他人半个眼神,就这样默默走进了拂衣楼中。

“莫宗主唯独準他进去?”商吹玉双眉微沉,有些不悦。

灯玄接过话头,对衆人道:“诸位若是为了睦丰县的事来,小僧还算略知一二。”他先行走下楼梯,柔声说,“随小僧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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