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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跟着擡头,意有所指地转向凤曲:“不过,要是你放弃盟主大比的考试,我们就不用理会什麽‘天玑’和观天楼,各回各家,倒也不赖。”

凤曲一愣,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建议。

放弃盟主大比,放弃前往朝都。在这迷雾重重的当下看来,似乎是最明智的一个抉择。

前方是一场不屑僞装的“请君入瓮”,即便深入,多半也不会如他所愿,给出他需要的解药。

……假如没有解药,他还有必要赶去朝都吗?

“事实上,那些信物只是让你推开朝都城门的一道钥匙。倘若你不去朝都,它们就毫无意义。”

秦鹿徐徐起身,摇着折扇,笑意盈盈地留下最后一句:“摆脱规则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场赌局。小凤儿,你当真毫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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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能毫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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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鹿安排人处理了二楼包厢的尸体,商吹玉则和凤曲交代了五十弦的去向。

他们还在犹豫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后到的一刃瑕。一刃瑕提了曲相和的名字,五十弦便规规矩矩随他走了。

秦鹿和商吹玉也因此得知曲相和就在玉城。

“‘鸦’的作风一向认财不认亲,紫衣侯对老师穷追不舍,想是背后另有主谋。”商吹玉思索着说,“左右都是‘神恩’引起的事端,老师现在退出,恐怕只能是权宜之计。”

他说的在理,凤曲也一样心知肚明。

对方沖着八道子蛊而来,就算他能逃过一时,除非除了自己身上的蛊,否则终有一日还是会被敌人找上门来。

甚至到了那时,只怕连商别意、秦鹿这类可以帮他的人都已殒身,再想反抗,更是难如登天。

“但秦鹿会想不到这个吗?”

“老师的意思是?”

“我不明白,秦鹿那些话是说即使我退出,他也能保住别意?还是说,他其实和曲相和……才是一派的?”

商吹玉跟着皱了眉。

可惜两人知道的都还太少,今晚单是听到凤曲承认自己疑似“螣蛇”的身份,商吹玉就已惊魂难定。

只好彼此宽慰几句,商吹玉起身灭烛:“老师这些日子已经够费心了,今晚且先休息。”

“我真的能睡着吗?”凤曲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活着的时日,都是靠老祖拖着曲相和的脚步。”

商吹玉的眉间掠过一丝痛惜,他上前帮凤曲压了压被角,又将扶摇剑仔细挂在床头:“睡吧,老师。”

大概没有人能比他更难受了。

五十弦连着曲相和,穆青娥也对“神恩”极有了解。

秦鹿更不必说,五人之中,他只会是知道最多的那个。

越是了解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商吹玉的傲性,只会越发自责。

凤曲反手拍了拍他:“你也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商吹玉的眼眉略弯:“我就睡在隔壁,去为老师抚琴一曲,兴许真能助眠。”

“我是睡着了,但你会不会越弹越精神?”

“……”商吹玉的眼睫垂了片刻,半晌道,“不要逃跑,老师。”

凤曲擡眼看他。

“在很多时候,真正知道你想要什麽,真正会为了你的想法奋力争取的,只有你能做到。

“我不想让老师变成和我一样任人摆布之人。”

月光下,商吹玉的一双眼眸沉静而专注。他或许真的无法推知太多信息,就和身处迷局,茫然无知的自己一样。

但那一刻,凤曲前所未有地确信:

商吹玉始终追随着他的目光没有落空,他又点出了自己不敢开口,却的确存在的隐秘的欲望。

他不想任人摆布。

他不想听天由命。

就像他从阿珉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不想被阿珉取代,更不想重蹈阿珉的覆辙。

阿珉也道:「观局,入局,然后擅局。」

“是。”凤曲悄然握紧了拳头,“我们比任何人都有这份底气。”

商吹玉离开了房间。

房门轻轻关合,寂静中,只有自己轻浅的呼吸。

俄而,相邻的厢房就如商吹玉承诺的那样,响起了缓慢悠扬的琴音。

凤曲辨不出那是什麽曲目,只知道琴音清冽、曲调舒缓,商吹玉的琴艺一如既往地完美,甚至弹拨之中,依稀比往日还要多一层细腻。

昏沉沉地,凤曲终于睡了过去。琴声也在无知觉间告一段落,唯独明月高悬,星落如雨,俯瞰着这方波涛暗涌的地界。

直到——

景云县稀疏的丛林中飘来一丝浅浅的腥臭。

「凤曲,起床。」

阿珉的声音便在沉寂中响了。

不用他叫,凤曲残余的警惕也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拔起。意识顷刻间恢複清明,凤曲蹬上鞋袜,一手抓起了剑:“什麽动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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