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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师珏沉默片刻,继续写:「他恨我,才要我活。」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凤曲还是一瞬间领悟了。

“玉衡”轻视人命,别说简单的杀人,他对沈呈秋这个并没有太多交集的外人都近乎虐杀。可以想见,他对自己一母双生的兄弟的恨意和嫉妒,绝不会亚于对沈呈秋的。

真的痛恨到那种程度,轻易让仇人死去,反而是一种心慈手软。

而“玉衡”怎麽看都不像心慈手软的人。

“你说不了话,也是他害的?”

偃师珏闭上眼,缓缓张开了嘴。

他的舌头比常人要短一半,萎缩在口腔里,像一条丑陋的肥蛇。这样令人惊叹的口技,却被人为地割去一半舌头……

凤曲不禁拧眉,叹了一口气。

也对。

如果偃师珏天生就是哑巴,那偃师家就不可能训练他了。相反,现在的偃师珏已经变成哑巴,口技还能娴熟到如此程度,可见确实是老天赏饭吃的天才,不怪偃师家会选择由他来传承偃师之术。

偃师珏忽然端正地跪好,朝向凤曲,砰砰地磕头。

凤曲吓了一跳,见他惨白的脸上沾满黄土,又想搀扶,又不解他用意,只好先把人强行拽起来:“偃师公子有话直说就好……呃,直写也行。”

偃师珏擦拭眼泪,俯身书写:

「饑荒时我曾找到一处遗址,但那遗址里边是什麽光景,无人得知。但我知道遗迹入口在河道,出口在偃师地宫。他把考生都押在地宫内部,那里戒备森严,绝不可能闯进。现在除了通过遗址潜入,别无他法。」

凤曲皱眉问:“无非是几个人偶,难道都是偃师一族,你不能帮忙驱开吗?”

偃师珏摇头:「那些不是偃师之偶。」

“你是说那些东西都不是偃师家的人偶?那是哪儿来的?”

偃师珏答:「十步宗。」

凤曲的脸蓦地黑了。

-

偃师珏把他带到了所谓的遗址入口。

入口深藏在河水之中,已经被没顶淹过,但偃师珏在地上摸索一阵,不知按下了什麽机关,地面忽而震颤起来。接着,河道里怪石改道,竖起一重奇异的障壁。水面浮起一个漩涡,兜兜转转,河水竟都避开了那重穴门,绕道而行。

厚重的石门渐渐展露全貌,老苔斑驳,像一尊伫立日久的守护神。

“等等,”凤曲仍觉不对,“这样帮我对你们有什麽好处?”

其实他内心里还更倾向去和十步宗的人偶硬碰硬。

秦鹿看上去很有办法应付那些人偶,说不定再和秦鹿商量一下,他们根本犯不着去冒犯这处神秘的遗迹。

偃师珏着急地比划手语,有栖川野在旁辩解:“因为……姐姐……”

凤曲:“好了,对不起。”

一个哑巴,一个结巴,两个人凑不出一张嘴。

他真是吃饱撑的指望他们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栖川野还是执着地说完全部:“……姐姐在找,主人。要把,主人……藏起来。”

凤曲指指那座石门:“藏那里面?”

他不知道有栖川野怎麽就那麽执着于把自己藏起来,但这扇门也不像说开就能开的,凤曲摆摆手:“只靠我们三个人也推不开这个门吧?我想还是另寻他法,如果你们能给我指路,让我直接去找青娥——”

有栖川野却咬牙上前,凤曲话音一顿,就见他拔/出笛剑,在掌心一割。

鲜血如注垂淌在石门边际,凤曲看得哑口无言,急忙上前制止,却听见奇异的隆隆声。随着有栖川野的鲜血灌溉,石门前的地上竟然渐渐彙出一个图腾纹样。

“神恩的秘密,里面有。”有栖川野注视着石门的动静,低声说着,“主人现在,很弱,遇到姐姐,会输。其他人,都是,人质。主人……又会哭的。”

凤曲僵在原地。

理智告诉他绝不能相信这个来自有栖川宫的扶桑人,可有栖川野所说的一切又如一种蛊惑,让他情不自禁也看向了那扇诡异的石门。

石门迟钝地旋转着,渐渐敞开一条门缝。

凤曲悄悄询问:“阿珉……”

阿珉却说:「你拿决定。」

凤曲便越发的进退两难了。

他想救青娥,那才是重中之重。什麽考试的信物都无关紧要了,他现在觉得“玉衡”和偃师珏的兄弟阋墙太过骇人,只想带着同伴逃之夭夭,考试之类的都容后再议。

但在凤曲摇摆之间,石门越转越开,凤曲的目光忽然定在门内一块隐约可见的石壁上。

那是一个圆形的图腾,石中嵌剑、剑上刻柳、柳边垂云、云端悬日。即使蒙尘日久,依然可见其轮廓,和刻纹之人当时娴熟的技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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