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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蹊跷,但他懒得思考。
除了九万里还坚持抨击凤曲,并假模假样再报了一句一刃瑕是好人,其余人基本全票通过了秦鹿的主张。
而华子邈作为最后的发言,更是毫无怀疑地拥护秦鹿:“那我们一起去找‘玉衡’,今天就能结束游戏,岂不是今天就能和曹瑜他们彙合啦!”
邱榭笑着附和:“很有可能。”
“太好了!”华子邈撸起袖子,兴高采烈,“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想到这麽好的办法,哈,不过他们即使想到也找不出能打过‘玉衡’的人吧?我们可是有小凤和一刃瑕——”
他看了一刃瑕一眼,嬉笑说:“大侠,你不是想找你师妹吗?咱们今天完事儿了,你就能直接去找五十弦了啊!”
不知是不是凤曲的错觉,他看到一刃瑕的眼睛亮了一瞬。
看守照例分发纸笔。
凤曲今天的心情远比昨天轻松,一股脑写下“阿露”二字,便欢欢喜喜地提交投票,等待后续。
不只是他,几乎所有人都比昨天更快。
希望近在咫尺。
凤曲按住佩剑,目光锁定在提斧的看守身上。
据他观察,这两个看守一个动嘴一个动手,如果他和一刃瑕一起对付一个,应该不在话下。而剩下的那个,其余八个人总不至于还拿不下,不管怎麽看,优势都在他们。
他还记着昨晚那一斧子恐吓的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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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凤曲一票、秦阿露一票、楚扬灵一票、桑拂一票、邱榭一票……”
哼哼,傀儡,为他们的团结而震撼吧。
凤曲正得意着,却听看守话锋一转:“九万里两票。”
九万里豁然站起,怒不可遏地瞪向秦鹿:“是你——”
凤曲脑袋一懵,眼见九万里举刀砍去,身体比意识更快,用鞘挡住九万里奔袭而去的身姿。然而一刃瑕的掌中金光乍迸,凤曲鞭长莫及,眼睁睁看他转鈎撩向秦鹿。
金鈎转如火轮,杀气烈烈,耀眼非常。秦鹿直面金鈎,竟也笑意如常,不闪不避。一刃瑕面容沉晦,金鈎如同雷霆破云,直取秦鹿咽喉。
“阿露!!”凤曲惊叫一声,拔腿欲救,剑鞘又被九万里举刀缠住,小孩的眼睛红通通的,大声骂说:“你先打倒我再说!”
凤曲本对九万里留存几分不忍,但在情急之中,脚下只得用力一掣,一腿扫开九万里的缠斗。九万里抽带了他的剑鞘,金光凛凛的剑豁如流雪,一匕春光倾泻在上,须臾之间沖去一刃瑕大开的背门。
一刃瑕空出一手,一鈎反缠剑身,呲嚓声中星火连迸,凤曲急道:“有话好说,是不是看错票了?一定有什麽误会——”
他亲眼看到一刃瑕的金鈎,金得发红,红得发黑。那是多少鲜血灌溉出的刺客才有的武器,鈎芒越是暗沉,越是说明一刃瑕收过的人命不计其数。
秦鹿连一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他怎麽能让秦鹿空手招架这麽恐怖的一刃瑕?
“倾凤曲,亏你在瑶城装得连杀只鸡都不敢,我还真当你是什麽清清白白的君子!结果你还不是一样和这种满嘴谎言的小人同流合污,你有什麽资格看不起我师兄师姐,有什麽资格来教训我?!”
九万里在他身后破口大骂,话语间,竟然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我居然真的信你是个君子!我才是蠢得要死!!”
凤曲呼吸一窒,下意识就想转脸过去。
可秦鹿的情势更为紧急,他只能咬牙抛开不听,严阵对待面前的一刃瑕。华子邈当即抽剑奔来,邱榭也拔剑相助,三人齐心协力,好不容易制住一刃瑕的动作,尖利的鈎子悬停在秦鹿喉前半寸,衆人都捏一把冷汗,秦鹿倒是八风不动,老神在在。
“是啊,我就是这样满口谎话的小人。”秦鹿歪了歪头,分外挑衅地对一刃瑕一笑,“所以,是我保住了小凤儿,而你保不住你师弟。”
一刃瑕暴怒振臂,一鈎子慑退邱榭,又是重重的一记肘击撞在华子邈的腹部。华子邈吃痛一松,当即被他甩飞出去,撞开四五张空椅。
凤曲脚踩圆桌,一个翻跃,落在一刃瑕和秦鹿之间,呼吸带喘、眉眼却很坚定:“别再靠前了。”
看守仍在一丝不茍地宣布:“第二天投票出局的考生是,九万里。少侠,这边请。”
九万里在一刃瑕的身后。
凤曲的身后则是秦鹿。
四人相峙,除了秦鹿,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空气里寂静得令人胆寒。
一方杀意毕露,一方坚如磐石。
不知僵持了多久,九万里沉默地撩袖看一眼自己的手臂。凤曲一脚踢在那里,只是一会儿,就已高高地肿成一座小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