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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凤曲的剑蓦然逼近,虽还留有半尺距离,却像是已经一剑劈开小野的头颅一样,他顿时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下去。

“我叫……有栖川野。”他仅有的一只眼睛涌出大颗眼泪,很快爬满了半张脸,“姐姐派我来,抓主人回去。”

有栖川野一抽鼻子,通体雪白的细蛇从他领口钻出。

他的眼中满是泪水,注视凤曲的目光却渐渐坚定起来:“但是,我要,忤逆‘神’。”

“我明白了。”凤曲道,“你们是为了引我出岛才给我师父下蛊。那麽,你们找我又是什麽目的,为什麽非我不可,你又为什麽不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呢?”

话音刚落,有栖川野却暴跳而起,颈上白蛇如一条雪练急刺。

殷红的蛇信犹如溅血,凤曲瞳孔微缩,急忙让步避开。

有栖川野不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犹如中魇一般,任由泪痕斑驳,手却将长笛一抖,亮出那把尖长锋利的剑来。

“我要,送主人,离开。”他说,“绝不让他们,找到你。”

白剑与白蛇齐发,封住左右两条去路,凤曲矮身闪避,纵身跃上树梢。

可不等他缓口气,树荫中俶尔钻出一条面目狰狞的花蛇,凤曲大骇之下只得回归地面,再次左挡右避同有栖川野周旋。

上次有栖川野的剑没有指他,这次,凤曲直面了那把利剑,才越发感受到这股凝练的剑意。

有栖川野对他并无杀气,可手下毫不留情,像是打定主意要将他重创后强行带离。

凤曲很快便落了下风,左支右绌防不胜防,偏偏颅内阿珉尚无动静,他又拉不下脸开口请他出马,只能咬牙强撑,赌有栖川野总不至于一剑将他刺死。

剑光将他青衫乌发都削落几缕,凤曲躲得狼狈不堪,还听见四面八方沙沙的动静和嘶嘶的蛇鸣。

心下一横,凤曲终于握紧了剑柄,横剑挡下一次,咬牙直视有栖川野的脸。

“醉欲眠”,他也是学过的。

且去岛大师兄,可不只是阿珉而已。

他将手腕一沉,剑锋当空一划,撩开白蛇的偷袭便向有栖川野的面门直扑而去。

有栖川野的笛子剑虽然锋利,但相较更短,咫尺之间,当然是凤曲的武器更胜一筹。两剑纠缠不休,星火激溅,都没有丝毫留手。

有栖川野是下了决心,凤曲是见识了他的水平,不敢不倾尽全力。

两人俱是全力以赴,剑网烁烁,锐声不绝。稍有疏忽,都要见血。

近百回合都要消磨过去,周围聚起密密麻麻、虎视眈眈的蛇群。

凤曲余光扫过一眼,只觉心肺俱寒。

他连有栖川野的剑都快无力招架,而有栖川野的厉害之处,远不止剑而已。

这个少年有剑有笛,有蛇有蛊,他空空两手,只靠一把剑苦苦支撑,至多再过数十回合,必然会被有栖川野刺晕过去,之后下场不得而知。

却是绝望之时,凤曲又瞟见了有栖川野剑上褪色的剑穗。

剑穗本身该是青色,根处却连着一段描金,曲曲折折,隐隐约约,是一条细蛇绕竹的绘画。

无论剑穗还是描金,都已经趋近灰白,足看出主人对它们无比珍视,爱不释手。

凤曲无法将一个对他并无杀意的少年置之死地,也无法接受浑浑噩噩被有栖川野自行处置。

心念微动,他的视线便锁在了那条剑穗之上。

下一剑,弃了那条飞掠向他的白蛇,剑尖平递而出,一剑削落了那串剑穗。

——他赌对了。

有栖川野的喉咙里乍然挤出模糊的哀鸣,他的手也跟着一抖,丢开笛剑,急急忙忙抓向那条飘落的剑穗。

就在掌心堪堪接触到剑穗的剎那,凤曲却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麽激烈,来不及收剑,剑尖当即刮破了有栖川野左臂的衣衫和皮肤,鲜血如注涌了出来。

“小野!”凤曲惊呼一声,也急忙将剑归鞘,却不曾注意到有栖川野捧着剑穗浑身颤抖的异样。

而随着他心境的惊悸,周围蛇群竟也隐隐躁动起来。

凤曲从衣摆处撕下布条:“别看那条剑穗了,快止血啊!”

有栖川野恍若未闻,死死将剑穗贴在胸前,既不理会凤曲,也不理会哗哗流血的剑伤。

凤曲只能强行把他胳膊掰动:“听话,别躲!”

变故就在眨眼之间发生,无数的蛇忽然聚集起来,无论长短大小,视线一同凝在了凤曲身上。

凤曲未觉不对,捡起有栖川野的笛子剑正想奉还,却感到腰间一股巨力拉扯,一条静观许久的蟒蛇卷住他的腰肢,直往深林一扯!

凤曲惊叫一声,却看见有栖川野同样错愕的目光:“主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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