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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在拔剑时,总会变得异常积极,和平日的老师大相径庭。
或许事关老师的秘密,他不会多问,但不代表不担心凤曲的安危。
难道要离开老师吗?
上次捉鬼的时候,老师就因他一时失察而被暗算,落得满背擦伤。
还有曾经,就是因为他的疏忽,老师才会消失不见……
「吹玉是没听到青娥的声音吗?」凤曲已经让出了身体的主导权,但见商吹玉就愣愣地守在屋顶,秦鹿更是早就不见蹤影,「他该去找‘摇光’啊……为什麽还不去呢?急死我了。」
阿珉不理会他,眼前剑光如织,若非凤曲三令五申不许杀人,他的剑早就逼着命门去了。
依他看,这些兵卒个个强健,衣甲精良,绝非寻常官兵。
正相反,这摆明了是“摇光”要置他们、或者花游笑于死地,不容有误,城中锐卒尽出。
但也没必要和凤曲争论,他的目的只有考试,当下也只是“摇光”。
商吹玉不追“摇光”,他追便是。
不过念头正动时,阿珉留意到檐上执着于他的那点人影,忽然撤去了。
商吹玉背着长弓箭筒,深深看他一眼,竟然放弃了留守,转头掠向方才“摇光”发声的去向。
“他去了。”阿珉简短地答应一句,凤曲也在欣慰,将注意转回当前,和他一同面对疾风骤雨一般袭杀而来的刀戈箭镞,惨叫一声,险些没有晕眩过去。
阿珉是手下留情了,却不代表这些敌人会跟着留情。
正是招架之间,阿珉背心大空,一阵寒意如针似的紧迫而来。
阿珉一剑逼退眼前,后脚飞踢三片残瓦朝后一挡。刀光密密地绞碎了瓦片。再等阿珉落足,扬起一幕黄灰,来人侧脸避过。
只此剎那,再转眼时,方才还被几十人围杀的少年已是身形飘渺,纵去城郭顶上,睥睨的目光冷厉如星。
一眼之后,他与衆人的距离遽然拔开数丈,再等他们想追击时,那个身法轻妙的背影早就不见蹤迹。
最后挥刀、也是距离伤及阿珉最近的府将握刀沉默。
半晌,她掀开头上斗笠,脱去官卒白甲。在满地被阿珉扫开的哀叫声中,惋惜地摇了摇头:“如此年少,杀心竟然这般可怕。”
“府君莫急,他本来逼退我们就该出城去,这会儿还敢追着‘摇光’大人,是他自寻死路!”
“是啊府君大人,有‘摇光’大人在,这少年和他的同党都会一个不落!”
被称为“府君”的女人身穿红衣,当即把刀一丢,却没回答一干官卒的安慰。
又是一会儿,女人道:“不对。那孩子的剑……似乎在哪儿见过。”
她的表情变了又变,似在琢磨什麽怪事。
其余人都不敢出声打扰,倒是静寂之中,在阿珉和官兵砍倒的一片废墟里,走出了一道颀长瘦削的身影。
女人看向对方,瞳孔微震:“秦……”
即使换了女装,她也识得秦鹿的走姿和本相,若是刚才那少年是和秦鹿偕行,那麽——
“小孩子不懂规矩,一上来就打打杀杀。”秦鹿手持玉牌,露出背面的三枚掌纹,“我们是来考试的,还请大人帮忙通传,别让‘摇光’随便动了杀心啊?”
女人握刀的手猛然一松:“考、考试?!正经清白的考试,你们干嘛和赶尸人搅和在一起?!”
“这个嘛……”秦鹿含笑收回玉牌,转过头,望向了阿珉远去的方向。
似笑似叹,他撚起一绺染得乌黑的发丝,语中调笑的意味却和从前无异:“那孩子太讨人喜欢,惹了豺狼虎豹,连鬣狗都会垂涎三尺,我也没有办法啊。”
“居然好意思说什麽没有办法……?”
“这样不也挺有意思的吗?要是考试都变成走走过场的演戏,那才失去了筛选的价值。”
“‘筛选’这个词,就你最不配说吧?”
“唔,但我那边的淘汰率说不定是最高的喔?”
女人不耐烦地轻啧一声,抱臂别眼,但余光扫及秦鹿正要离开的身影,又不禁出声叫住:“我说——”
秦鹿微微顿步:“怎麽?”
“宣州的考试,可不只是筛选而已,远比你那些玩笑残酷得多。你要是不想让那些孩子送命,还是趁早带他们绕道,放弃宣州吧。”
秦鹿洩出一声轻笑,举步走远:“刚出门就退缩,我要找的可不是那种人。”
“要是真出了意外,可别怪我没提醒!”
“不怪不怪,命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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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直追“摇光”而去的阿珉和商吹玉二人。
他们动身的时机有差,路径也不重合,一路自是不得偶遇。待阿珉追至县城中心,扫见四周民宅皆是门窗紧闭,不少门户根本无人居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