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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娥斜他一眼,看凤曲瑟瑟发抖:“你抖什麽?还在想鬼?”

“说不想是骗人的。”凤曲苦笑,“次次都是我和五十弦被吓得最惨,我都忍不住想,难道真是我俩罪孽滔天,天理不容吗?”

穆青娥道:“是你俩胆子最小。”

凤曲无言反驳,但还是强撑着反驳:“难道那鬼还知道谁胆子小就专门吓谁吗?”

此前还能说是有人玩笑,可今晚这麽一吓,凤曲实在无法再这样安慰自己。

寻常人哪里能被一扫帚砍断了脖子,再自己抱着脑袋逃走呢?

寻常人又怎麽可能次次都刚刚好地吓到他呢?

穆青娥倒有别的见解:“秦鹿从没见过鬼吗?明明他的房间涨水也很厉害。”

凤曲道:“他本人就是个睡鬼。”

能有秦鹿那样坦然入睡的胸襟,也是一门天赋。

好像天大的坏事来了,也要等他睡醒再论。这家伙总是从容不迫得令人牙痒,包括此刻,他还在车里蒙头大睡,丝毫不受赶路的影响,也不在乎驾车的他们有多辛苦。

对话间,马车行进并不很快。二人都小心看着前方,一路降速,以防误踩什麽捕猎用的陷阱。

凤曲惦记着那些骇人的尸鬼,时不时还要回头张望,确定没什麽东西尾随,才悄悄松一口气。

却在此时,穆青娥忽然出声:“那是什麽?”

凤曲刚扭过头,定睛一看,却发现路边正站着两团黝黑的小影,马车辘辘地驶近,影子便站了起来,是个人形,正焦急地朝他们挥手。

凤曲惊叫一声,猛地一勒马缰,马车停在五六尺的距离,剑已经被凤曲拔/出三寸:“五十弦,抄家伙!”

五十弦睡得迷糊,被他一喊,从车里连滚带爬地闯了出来。

抱着单刀,五十弦迷迷瞪瞪环顾四周:“哪里?哪里有鬼?!”

挥手的那条影子也被他们一骇,再次缩了回去。

穆青娥提着车前马灯,一手把两个笨蛋推回车上,独自下车去看。

灯光照亮了那两团黑影,凤曲和五十弦这才看清:

那里缩着的不是小鬼,而是一对环抱着的母女。

母亲看着还很年轻,女儿也只有四五岁的光景。再看周围,竟然没有看到男性,母女二人衣衫单薄,背着一只小巧的包袱,正在夜风中发抖。

穆青娥走近过去,便听见那母亲开口:“姑娘,无意惊扰你们的车驾,只是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灯光靠得更近,穆青娥也就看得更加清晰。

她皱着眉头往后喊话:“这儿有人生病了,凤曲,下来帮忙。”

小女儿哭哭啼啼地依偎在母亲身边,虽然年幼,但立马听懂了穆青娥的话意,爬起来端端正正地跪好,朝着穆青娥便是重重的一记磕头。

穆青娥微微一震,伸手扶她:“做什麽?快起来。”

凤曲也把剑收回,跳下车来帮忙:“需要我做什麽?”

穆青娥将手在那母亲的额头上试了一下/体温,又细细把脉:“风寒入体,忧思过度。煎两服药先治了表症,但体虚的毛病要长期调养,总之先把她扶上车吧。”

凤曲二话不说,立刻将那位母亲横抱起塞上马车。

小女儿拉着穆青娥的衣角,也急忙踉踉跄跄跟了过来。五十弦问:“她怎麽有点跛脚?”

穆青娥扫一眼:“摔过一跤,抹点药就是了。”

说罢,她把小姑娘一把抱上马车,朝车内推了推:“进去休息。”

母女二人惊喜不已,立马给衆人磕头,但被凤曲一捞,都没能如愿跪下。

一阵忙乱也把商吹玉和秦鹿一齐吵醒了。

但是破天荒地,一向娇气的二人竟然没有一个提出抗议,反而主动让出位置,商吹玉更是来到车前,对穆青娥道:“你去照顾那对母女吧。”

穆青娥也不忸怩,钻进车内给小姑娘上药。

马车继续缓慢前行,凤曲时不时抽一下马,听着车内略显忙碌的动静。

那母亲病得昏沉,小女儿也受了惊,虽然已经足够镇静,声音里还是带着浓重的哭腔,免不了担心害怕。五十弦哄了好一会儿,才骗得小姑娘破涕为笑,抽抽噎噎地说起了自家情况。

凤曲扫一眼天色,远远望去,山尖却已浮上一点耀眼的金红。

虽然刚下过一天的雨,今天的日出却似驱散了那些阴冷,极其隆重、极其华丽。朝霞终将烧过他们的头顶,光火豔烈、无可媲美。

就像小姑娘压抑许久,可还是被五十弦逗弄着,忍不住的咯咯笑声。

凤曲也跟着笑了。

商吹玉侧目看他:“老师,怎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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