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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最后,他还对凤曲笑了一笑:“您说,是不是?”
凤曲呆呆地附和:“啊,是……吗?”
答应完,他才意识到,花游笑似乎不是对他说话,最后那个反问,更像是沖着他身边的秦鹿。
这个话题,对于江湖人来说有些太过突兀了。
曹瑜的脸色也急转难看,衆人窃窃私语起来,虽然想不通缘由,但穆青娥和商吹玉同时碰了碰凤曲的左右双臂,秦鹿更是朝凤曲的方向一倒,软绵绵道:“夫君,妾身好像有些发热,难受。”
“那——”凤曲急忙把人扶起,扫视一圈,大家都还震惊于花游笑带来的消息,分不出閑心在意他们。
凤曲趁机起身,搀着秦鹿,对周围考生点头致意:“抱歉,她不舒服,我们就先失陪了。”
其他人也争相附和,陆续离场。凤曲却感到袖子一沉,转头看去,花游笑正拉着他,眼眉弯弯,笑得狡黠:“……凤曲老爷,你刚才不是还问我‘闹鬼’的事吗?”
这声询问压得很低,没有引起外人注意,就连曹瑜也只是多看一眼,便有心给二人让出空余,没有打扰。
商吹玉从花游笑的手里抽回凤曲的袖子,并把同伴全数拦在身后,问:“你想说什麽?”
花游笑笑答:“只是想提点一句,闹不闹鬼的其实和地方关系不大。要是你们真的看到了什麽东西,不妨先扪心自问,是不是无愧天地?”
商吹玉神色骤冷,眼眉微沉:“与你无关。”
五十弦则打了个哆嗦,挤到凤曲身边小声嘟囔:“点我呢?”
凤曲瞟她一眼:“……不像。”
虽然连他都情不自禁反省起十七年来有没有犯过什麽大事。
可除了荣守心和方敬远,凤曲实在不记得自己还有什麽错误,顶多就是时常气得师弟发晕,要深究起来,更像是阿珉积的杀孽报应到了他的头上。
这麽想想,凤曲也一哆嗦:“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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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曲一行人本是打算白天动身的,但是听罢花游笑的说书,客栈外仍是风雨大作,丝毫没有休歇的意思。
在仲春时节遭遇这等暴雨实在罕见,嘀嘀咕咕之后,衆人还是决定再作休养,等雨停再动身。
毕竟,花游笑透露了太多消息,说是事出有因也好、耸人听闻也罢,不止他们,其他队伍也似受了惊吓,整个白天都没有动静。
五个人挤进了秦鹿的房间,三两天里发生太多事,凤曲心里也正打鼓。
关好门窗,他便正色问起:“‘天权’大人,你和‘摇光’不是同僚麽?对她可有了解?她是那种会帮官府隐瞒妖邪之事的人吗?”
秦鹿沉吟一阵,感受着一圈殷切的注视,以凤曲为首,五十弦、穆青娥甚至商吹玉都正满怀期待地盯着他,这副架势,活像在拷打一个犯人,又带了点楚楚可怜的哀求。
秦鹿没忍住,嗤笑一声,摆手道:“我是好看,可也经不住你们这样看。”
商吹玉转身错开目光,穆青娥也咳嗽一声,不再看他。
凤曲一面收拾情绪,一面给同伴们倒茶,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房中回响,宁静之后,秦鹿才算回忆完毕,娓娓说道:“‘摇光’麽,同僚一场,的确有过交集。她本名是叫‘微茫’,是个不知来历的孤女,之所以被选为七星之一,是因为新帝登基祭祀那年,她孤身闯上太牧山,万箭穿心,杀而不死。陛下便认为她是天赐神女,钦封‘摇光’,派到宣州来了。”
凤曲喃喃重複:“万箭穿心……杀而不死?”
“正是。”秦鹿道,“不仅如此,祭祀之时我也在场,亲眼见到了她为新帝奉上一件宝物。”
五十弦立马来了精神:“什麽宝物?”
秦鹿刚摘下白布,笑盈盈瞥她一眼:“既然江湖人都打听不到,那自然是不能说给江湖人听的宝物。”
“嘁,小气。”
“不过,既然是对你们,那麽说了也无妨。”秦鹿叠好白布,不等衆人反应,淡淡道,“是倾如故当年送给高/祖皇帝的一卷画,名为《歧路问鼎》。但在高/祖晚年病时,他下的最后一道遗旨,就是令人把那幅画封箱沉海,永世不得再现。”
凤曲怔了好一会儿:“是那个和‘九天遗音’齐名的东西?”
“是它。倾如故做了琴棋书画四件宝物,分别送给四位挚友,由高/祖保管的,就是这幅画。”
“但是……高/祖和我师祖,不是很早就决裂了吗?要毁掉那幅画,应该早就……”
在且去岛的历史上,正是高/祖对昔日的江湖朋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才导致凤仪山庄搬迁凤凰峡、照剑阁更名且去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