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页(1 / 1)

('

比起凤曲等人,大堂的客人才更像是江湖中人,衣着装饰都极精简,为首者背了一把黑沉沉的重剑,身边同伴也各佩武器。说起话来,口音都是天南地北,听不出来历,只能依稀辨认几个地名。

“你们有人听说瑶城的事吗?”

凤曲浑身一抖,偷偷别眼过去观察那群人的神态。

果不其然,这个问题抛出后,那一伙人变了方才严肃商谈的氛围,有人重重地一拍桌面,都是是一副勃然大怒的反应:“你是说‘天权’逃跑的事吧?!真是混账,他这麽跑了,要我们之后去瑶城的怎麽办?!”

“据说‘天权’还是留下了不少信物的,只是有多少、怎麽拿,现在都没人知道。”

“哼!什麽狗屁‘第一美人’,‘天权’保準就是跟哪队考生跑了。别让我遇上他们队伍,这麽不负责任的家伙,我定要他们好看!”

“就是就是,我还真奇怪了,什麽队伍能让‘天权’都另眼相待,他们最好是真有两把刷子。”

一时间群情振奋,有关那个抛下考生追爱去也的“天权”,几乎所有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愤慨。

凤曲缩在二楼,抖得更厉害了些,完全不敢下楼去和他们交换情报。

同时,他又想起了昨晚那个神秘的“深夜来客”。

其实,凤曲也不信那是村民玩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那对夫妻提出“江湖高手”的时候,凤曲着实一激灵,脑里彻底清醒了,而且心虚得厉害。

他们可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商旅。

五个人里,一个是满门被灭、隐姓埋名的落魄大小姐;

一个是备受生父冷待、人缘更是坏极的暴躁贵公子;

一个是杀了多少人自己都数不清的女刺客;

还有一个是刚刚丢下满瑶城的考生,一句“追爱”打发了所有心怀期待的江湖儿女的混蛋考官。

包括他自己。

虽然他纯良无害、真诚恳切、与人为善、谦逊有礼,但也防不住如方敬远那样莫名其妙就对他怀恨在心,或者如商别意那样閑来发疯就拉他下水……的病人。

「他武功没那麽好。」

“……那就是他又找了‘鸦’。”

「那去把五十弦抓来拷问。」

“………不然还能是什麽?!”

对他一直否定的阿珉沉吟一会儿,盖棺定论:「不知道。」

凤曲正想嘲笑,却听阿珉补充:「可能是鬼,或者大妖吧。」

凤曲:“……”

楼下还在谩骂“天权”,楼上的凤曲却觉得阴风阵阵,抖了又抖。

凤曲:“我们打个商量,以后能不能别开‘鬼’的玩笑。这个一点也不好笑。”

阿珉:「不能。」

他有点恨这个舍友了。

不过,今晚宿在客栈,大堂整夜都有小二守着,总不至于再出问题。

他们又都仔细锁好了门,客栈里还有那麽多的客人,怎麽想,都不可能再有那麽恶劣的玩笑了。而且今天他不再喝酒,自然也不会睡得过沉,照理来说,应该是再平安不过的一夜。

-

——可那只是照理来说。

凤曲一夜没睡踏实,提心吊胆、半梦半醒。

朦胧间什麽都没听见,只是在唱过四更之后,他便有些睡不安稳。侧头看一眼商吹玉的睡颜,凤曲小心翼翼拈开被角,正是睡眼惺忪,探脚下床,去够自己的鞋子。

他想去一趟茅厕,回来后再眯一会儿,就可以起床练剑,等同伴一起上路了。

可他的脚趾往下一试,一时没有拨到自己的鞋。

这时,凤曲注意到,床边坐了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似乎是感受到凤曲醒了,他便一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缓缓扭过头来。

凤曲呼吸都停住了,压低声音:“吹玉?”

惨白的月光像一条白河,从窗口流淌进来,镀上那个人的轮廓。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水滴声,滴滴答答,好像在敲一面沉闷的皮鼓。

凤曲心中发毛,看着地上投映出的狭长的影子,和窗外树影纠葛在一起,树枝的倒影像是插/进了人的胸腔,更加让人犯怵。

是吹玉又比他先醒了?

凤曲一时不敢动作,对方也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梳头,凤曲还能看见那头长发一丝一缕地脱落,可是浑然未觉似的,他还在徐徐转头,模糊的脸庞即将展现在凤曲眼前。

凤曲忘了呼吸,正想伸手拉他:“吹玉,你说句话……”

二人之间差些距离,凤曲只得撑起身体,向他靠近一些。

但就在动作的时候,他感到棉被还被什麽压着,顺着瞄了一眼,顿时僵住了动作,仿佛劈头盖脸被浇了一身的冰水。 ', ' ')

最新小说: 震惊,全城豪门抢着跟我认亲! 命定福星 沉浮 天眼兵王在都市 炮灰意识觉醒后[快穿] 皇长孙的团宠日常 懒得说话怎么了 在茶场的日子里 明月曾照 地下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