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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少侠,”方知南压着声线,肩背隐隐颤抖,“我代师弟,向你赔罪了。”

凤曲擡眸看他,正想解释,却见方知南满目猩红,但还是避开商别意,强忍着怒火和恨意:“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方某了解少侠……无论如何,还是祝愿少侠前程似锦,得偿所愿。方某,言尽于此。”

说罢,方知南想要接过盒子。

商别意却低声咳嗽着,“恰好”伸出手去,按在了盒身:“方少侠的话,在下怎麽听不明白?”

一边说着,商别意淡笑着看向凤曲:“是我愚笨,凤曲听明白了吗?”

“……”凤曲张了张嘴,目光在方知南和商别意之间徘徊。

他不是蠢货,他能听出方知南的意思。

商吹玉说在天越门里找到了东西,虽然话没说完,但多半就是方敬远勾结“雇主”的书信。

那方知南一定比商吹玉知道得更早,也一定知道,方敬远不是孤军深入,而是联合了天越门外佯装敌视自己的某人。

而今方敬远死于非命,看方知南的态度,恐怕和他一样都怀疑着商别意。

可商别意的态度又是什麽意思?

难道他还期待自己在大庭广衆之下揭穿他的谎言?

“怎麽了,凤曲,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陪我的啊。”

商别意低笑着伸手过去,搭在凤曲的后颈。手指轻轻捏了捏,就像在捉弄一只小猫,亲昵而危险。

商吹玉一手打开了他:“这麽多人为你着急,你先好好给秦鹿和父亲一个交代吧。”

商别意的笑容这才有所收敛,他略带讶异地打量商吹玉片刻,又看了看缄默的凤曲,像是猜到什麽,商别意恍然大悟地弯起眉眼。

“是凤曲救了我。”商别意道,“凤曲为我赶走了那两个刺客,还帮我的腕伤上药,我们一见如故、促膝夜话,聊了许多有趣的事。”

他一边说,一边擡起手腕,露出明显擦有药膏的地方,炫耀似的:“凤曲,是我相当重要的朋友。”

“够了。”这次出声的是秦鹿,他一如既往戴着幕篱,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在短暂的沉默后,秦鹿问:“小凤儿,你有没有什麽想说的?”

衆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

灼灼目光彙聚于此,只等着这个仅剩的当事人一锤定音。

-

“大师兄,你觉得我说的怎麽样?”

“凤曲,你不能总不说话,你要担负起责任,你以后要继承且去岛啊。”

“大师兄他总是没有主见,什麽都听江容的。”

“江容都已经蹬鼻子上脸了,大师兄还不生气,难不成大师兄真想让贤?”

“大师兄人是很好啦,但武功和智谋都有些……不太好说呢。”

“我猜师父也很后悔最早收了大师兄吧?不说的话,谁敢相信大师兄的生母是‘小剑仙’,根本看不出半点关系。”

“如果大师兄只是普通的同门,我一定很喜欢他。可是,他明明是大师兄啊……”

“……大师兄,我们都等着你说话呢。你要说出来啊,我们什麽都听你的,你快说啊!”

-

说什麽?

他到底要说什麽?

大家到底想听到什麽?

他不知道啊,他就是不知道该说什麽好才会沉默,为什麽非要逼他开口呢?!

为什麽娘亲会死?他不知道。

为什麽剑法不好?他不知道。

为什麽师父会中蛊?他不知道。

为什麽且去岛会消失?他不知道。

他什麽都不知道,为什麽他就必须知道呢?

他到底要怎麽说,才能让大家都满意,才能让大家不再为难他,不再苛求他,不再期待他呢?

-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倾少侠,你就说吧!”

不知是谁率先开了口,越聚越多的人群犹如群鸦,又似乌云。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密密麻麻的噪音里什麽都听不清晰,只有越发刺耳的“倾少侠”像什麽诅咒,亦或者鞭笞,追着赶着往凤曲的身上抽打不停。

“烦死了。”

一股微淡的药香忽然靠近,凤曲本能地让了半步,穆青娥纤瘦的背影就挡在了他身前。

面朝如狼似虎的一衆男人,穆青娥再也没有掩饰嫌恶:“天越门和凤仪山庄的矛盾由来已久,在座都没必要装聋作哑。无论什麽苦衷,方敬远目无法纪做出这种事,遭受反噬也是自食恶果。”

“再说直白点,你们门派斗争就不该殃及池鱼,凤曲除了热心过度自顾自去追刺客,和这件事本就毫无关系。谁死了、谁伤了、谁失蹤了,该官府管就报官,报官没辙就找观天楼,而今死个乞丐、失蹤个公子、死个少主,一概只会‘倾少侠’、‘倾少侠’,作为瑶城的客人,你们的地主之谊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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