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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五十弦在他脚踝处一踢,凤曲顿时失重后仰,一屁股倒在干草垛上,紧邻着商别意。

装药的陶瓷瓶骨碌碌滚出老远,被九万里伸脚截住,五十弦道:“你把巷口守住,我去给天越门送信。”

凤曲挣扎着问:“你要送什麽信?你们要把我们怎麽办?”

这里是瑶城已经废弃的死胡同,入口只有一个,且没有出口。

临近郊野,除了乞丐酒徒,鲜少有人造访此处。

如果九万里去把巷口守住,凤曲怀疑他们甚至能活活饿死。

但五十弦没有理他,只是把凤曲的剑塞给九万里,自顾自扬长而去。

九万里把凤曲的药丢了回去,眼神在他和商别意之间飘一会儿,沉默地低下头,抱着剑也走了。

巷子里只剩凤曲和迷迷糊糊的商别意,以及被九万里丢在一边的方敬远的脑袋。

大概是九万里故意整他,方敬远怒目圆瞪的眼睛还盯着凤曲的方向,直看得凤曲毛骨悚然,在心里叫了半天“阿珉”。

然而阿珉还是没醒。

凤曲还注意到,商别意的确比他可怜多了。

他已经被绑了一宿,手腕上的红痕刺眼至极,嘴唇也干燥不已。

可即便潦倒到这种地步,商公子还是不愧他光风霁月的美名。在肮髒混乱的巷子里,商别意依然有一种病梅似的美感。

而且靠近了他,那股清心宁神的冷香就更明显了。

“……唔,少侠?”或许是凤曲的视线太过炙热,商别意缓缓睁开了眼,对他微笑,“你还好吗?”

凤曲一惊:“这话应该我问才是,商公子您……”

“无妨,他俩算是比较温和的刺客。”

“这样还算比较温和……总之,您身体有哪不舒服吗?”

商别意轻轻一笑:“我很好。倒是少侠,无端受我拖累,连剑都被他们拿走,有没有受伤?”

凤曲还是头一次见这麽温柔亲切的人,立刻理解了瑶城上下为何都这麽爱戴商别意。

光是听他说话,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舒服,更别提被他关心,这能让任何人都情不自禁地飘飘然。

“我没事,剑也没事,总能拿回来的。您别叫我‘少侠’了,我叫凤曲,之前就在您‘吟荷居’的隔壁。”

“我当然记得。那麽凤曲也别再称呼‘您’了,凤仪山庄商别意,久闻‘凤曲’的大名……”商别意的笑容更加温和,“很好听的名字,所以早早记得深刻。你就叫我‘别意’,好吗?”

这话说得凤曲有点脸红。

从前谁对他说久仰大名,紧跟着的都是对且去岛、对倾五岳的赞美,从来没有人说什麽“名字好听”、什麽“记得深刻”。

说来奇怪,商别意的长相其实不如商吹玉那麽惊豔。

单论姿容,商别意只能说是中上;可论及气质,凤曲又觉得生平所历,没有一个比得上商别意这样亲切温柔。

“是,别意。”凤曲找回理智,低声问,“你还记得自己怎麽到这儿来的吗?”

方敬远说了自己是“忠人之事”,凤曲就很难不在意这场闹剧的幕后元兇。

那个始作俑者简直心狠手辣,连方敬远这个同伴都被灭口,凤曲不敢想象自己和商别意还要遭遇什麽。

商别意的眼眸暗了一瞬,刻意不去看方敬远血淋淋的脑袋:

“想来,是方敬远找来了‘鸦’的刺客。

“我今晚到天香楼是给吹玉捧场,又有阿鹿作伴,我因此没有带上近卫。当时阿鹿出去谢酒,我在吟荷居中饮茶,一时灯火忽明忽暗,那女刺客就从窗外闯了进来。她以刀胁迫,同伴则绑上了我的手脚,接着用黑布蒙眼堵嘴,我只感受到一路冷风,再看清时,就在这里,面前正是方敬远。”

凤曲怜惜地打量他周身,手腕脚踝确有红痕,嘴边也有被人拳打之后的淤青。

商别意感受到他的视线,微微一笑:“凤曲少侠又是怎麽来的呢?”

“大家发现别意不见,就把吟荷居围了起来。‘鸦’的刺客来送信,我看到了,就跟过来了。”

“信?凤曲看到信了吗,信上写了什麽?”

凤曲赧然:“我没来得及看,一门心思只想着追人了。”

商别意低头笑笑,继续道:“他们绑架我,无非是求瑶城考试的答案。方敬远已经问过我好几次,可瑶城考试对我也至关重要,即使知道答案,也必须守口如瓶。”

凤曲愣了一下:“你很在乎这次考试吗?”

“是的,”商别意道,“这是山庄的存亡之战,连我也要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凤曲就打消了从他这里套话的小心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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