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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最后一刻,明允谨清楚地听见了心髒停止跳动的声音,他身体里这颗心髒茍延残喘了二十五年在他生日前的最后一天崩溃了,就像是一台劣质的残次品,嘎吱嘎吱响了二十五年彻底熄火了。
他胸腔中跳动的是……心髒?
微弱规律的跳动声将明允谨的思绪一点点唤回,他下意识的想要擡手触摸胸腔里跳动的心髒,一股强烈的麻痹感从四肢百骇袭来。
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忽然涌入了脑海,针扎的刺痛感如同被人当头一棒,那种感觉和心髒有个漏风的口子并不一样,明允谨眼前一黑,尚未清醒的大脑在疼痛中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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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雄虫双眼闭阖,他静静地躺在柔软的白色被单上,脆弱的像是一张纸,让人忍不住连呼吸都放轻。
雄虫裸露在外的右手骨瘦如柴,皮肉之下的筋脉清晰可见,可就是这样一只本该是医学生最爱最合适练手的手却让无数护士都犯了难,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护士长亲自出马才做到“一阵见血”。因为床上的雄虫实在太过脆弱,血管虽然明显但是很细。细瘦的腕骨凸出,仿佛轻轻一折就会被掰断,代表着生命线的脉搏弱的几乎微不可闻。
在崇尚武力、健美为主流的东部,即使是雄虫都比其他地方的雄虫壮实一些,如此脆弱岌岌可危的生命简直让虫胆战心惊。
“阁下?”
“阁下……?”
身穿白大褂的健硕护士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病床上雄虫一瞬抖动的指尖,他赶紧走进一步轻声呼唤。
耳畔接连不断的呼声唤回了明允谨的神智,他眼皮颤动一瞬缓缓睁开了眼睛,仿佛一张白净的绢纸上忽然晕开了墨,病床上的青年忽地就有了生机。
呼唤他的护士见状一愣,美色暴击让他好半晌才回过神,他一脸压不住的喜色,高兴地叫了一声随即跑出去开始叫医生。不消多时,门口忽然一阵骚乱,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白大褂医生快步走了进来,他伸出三个指头试探性朝明允谨道:“阁下,请问这是几?”
明允谨张了张唇,清润好听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三。”
明允谨生了一副好皮囊,他随他母亲是个美人胚子,面容白净,五官端正,是那种大家公子的温润长相。他身后是医院清一色的白色枕套,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状态欠佳,他的脸竟白的比那枕套还要胜过几分,纤长的睫毛打落两抹阴影,浅色的唇畔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
“咳咳,阁、阁下……”
看呆了的医生和护士后知后觉地点点头,他们毫不夸张地托了托自己的下巴,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太阳还要真诚:“阁下,您的身体情况暂时已经稳定,只不过您的心髒承受不了太大的情绪起伏,切记要保持心情平静,您刚醒需要多多休息,我这就不打扰了。”
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后离开了病房,临走前还恋恋不舍地扭头看了眼病床上的雄虫,不小心视线对视后脚下飞快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一侧的护士捂嘴偷笑,他目光灼灼盯着病床上的明允谨,心中赞叹对方简直就是虫神的完美造物,他一边沉迷于明允谨的眉毛一边感慨他的体弱多病,因此动作也越发的小心翼翼。
“阁下我来帮您!”
护士手脚麻利地调整好病床的角度,他朝着明允谨伸出手本想要扶对方坐起身,然而后者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随后回以善意的谢意:“谢谢,我自己可以。”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护士看着已经自己坐起身的明允谨脸上的失落几乎掩饰不住,但是当他听见道谢后脸上的笑容再度回归。
“您想要喝水吗?”
“您饿不饿?”
“或者,您需不需要去洗手间?”
面对护士的殷勤,明允谨有些不太习惯,从小到大他住在医院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时间还要多,关于医院他在了解不过了,况且他想要自己来,他笑了笑婉拒了护士的好意:“不用了,谢谢你。”
满眼都充满了恋爱小星星的护士直接在明允谨面前表演了一个鼻血横流。
明允谨眼神错愕,他擡手指了指护士的鼻子:“你的鼻子……”
摸到一把血的护士瞬间满脸爆红,鼻血刷刷刷流的更快了,他飞快地说了声抱歉后沖出了病房。
被留在原地的明允谨看着像是炮弹一样沖出去的护士,病房的门被猛地撞到墙壁上,几秒后一只手臂试探地从门外伸进来将门拉好,
明允谨蓦然笑了。
“真是有活力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