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朝着法兰克无端发难:“……别打断我说话。”
闻言法兰克点头,丝毫没有无辜蒙冤的委屈, 他的反应让谢桑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不爽散了些,他翘了翘嘴,一脸得意的模样像极了恃宠而骄的小孩。
“好好听我说完……”
“好。”
还没说完的话被快速干脆的回答打断, 谢桑瞥了眼法兰克,补上了刚刚没说完的半句话:“你又打断我, 你这样我就忘记我要说什麽了, 等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
谢桑说完等待着法兰克的回答, 然而法兰克没说话,大眼瞪小眼尬了三十秒谢桑皱眉:“你在, 不回答了?”
法兰克:“……我在等你让我开口。”
谢桑:“……”
看着一板一眼根据他的命令行事的法兰克,谢桑一口气还卡在喉咙里噎着不上不下,他觉得法兰克就是来克他的。
谢桑顶了顶腮帮子,像是气鼓鼓的河豚,他伸出手一把捂住了法兰克的嘴巴:“你别说话了。”
再和法兰克说几句话,他都忘记自己要讲什麽了,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都没了!
法兰克握住谢桑的手,五指顺着指缝扣住了谢桑的手背,谢桑没吭声默许了法兰克的动作,他缓缓开了口:“我不属于你们这里,我生活在一个名为地球的地方,那里没有虫族,我们叫自己人类……”
谢桑的故事很长,法兰克是一个很好的听衆,安静从不开口打断他的叙述但是却时刻和他眼神交流进行互动示意谢桑他在听。谢桑不知不觉地和法兰克说了很多,包括他是怎麽突然来到了这里,他从前过的是怎麽样的生活,地球上各式各样的好玩的,虫族世界和地球上的区别等等,他略过了他的複仇,轻描淡写地将渣爹一笔带过。并不是因为谢桑不信任法兰克,究其原因是因为自尊心作祟,他下意识不想让法兰克知道他的那些狼狈事。
手心突然被轻轻挠了一下,谢桑一愣,看着法兰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对法兰克下了的禁言,他对自己的无理取闹感到汗颜,赶紧说道:“禁言解除,说话吧,随便说!”
“你以后还会离开吗?”
这个问题谢桑倒是没有想过,他曾多次寻求回到地球的办法可是全部都失败了,唯一成功的一次就是在三天前的加纳晚宴上,可是现在细细想来他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时间想不到回去的触发条件到底是什麽。
谢桑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手腕忽然一紧,谢桑下意识地皱眉嘶了一声,下一刻手腕上的桎梏陡然消失,法兰克愧疚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抱歉,弄疼你了。”
手腕子上只是起了点红,这点层度根本算不了什麽,谢桑甩了甩手说了句没事。
法兰克垂着眼,他面上没什麽表情,他的情绪向来是内敛的。看着法兰克起身要去给他拿药,谢桑难得地聪明了一回,他一把拽住法兰克的手腕,眨了眨眼睛:“你在担心我?”
法兰克没回头,但是谢桑感受手下的躯体忽然变得僵硬紧绷,身体的反应已经暴露出了法兰克的情绪起伏。
谢桑缓缓勾起唇,手中骤然一个用力,高大沉默的军雌就这样朝后倒去,他显然没有意料到谢桑的动作看着自己即将砸向谢桑时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他的身形猛地一转。
“砰——”
谢桑拉着法兰克双双坠入柔软的床榻间,谢桑自上而下地看着自愿做肉垫的法兰克,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他注视着法兰克的眼眸缓缓俯身,他们之间的距离越发缩短,呼吸都彼此可闻:“法兰克,如果我还会突然离开,就像这次一样你会怎麽办?”
安静,长久的安静。
问这个问题,谢桑自己都觉得他在强人所难,他心里叹了口气不打算再为难法兰克,然而下一刻耳畔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不知道。”
“……什麽?”
法兰克仰着头,他毫不在意他和谢桑之间此刻居于弱势的位置,眉宇之间罕见地露出了迷茫和痛苦,他又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
真是作孽啊,谢桑暗骂自己一句,看着法兰克红了的眼眶难得良心不安。
“好了好了,我就是随口一说,哪有这麽容易就能回去,”谢桑的手指笨拙地蹭了蹭法兰克的眼角,像是安抚:“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腰间被紧紧扣住,谢桑皱了皱眉,他瞥了眼如同钢筋水泥一般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再次擡眼时法兰克已经恢複成从前那副冷静强大的模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