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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从长是个有些年纪的亚雌,长得挺面善,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虽然谢桑知道仆从长脸上的笑容大概率只是礼貌并没有什麽嬉笑的意味,但是他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让他羞怒心虚的错觉——昨晚他和法兰克干了什麽全都被知道了。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谢桑此刻脸都快要烧起来了,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朝着仆从长点了点头,随即跟在他身后朝外走去。
路过小客厅的时候,谢桑的余光忽然看见一个仆从手脚麻利地从沙发里摸出一条领带,皱巴巴的黑色领带上残留着可疑的痕迹,仿佛受尽了蹂|躏。
这条领带昨晚上缠绕在法兰克的脖颈上。
谢桑的马骑术很好,想要策马奔腾,就需要一条上好的缰绳,一头在马脖子上套牢,一头则被牢牢攥在骑马人的手里。如果这匹马心甘情愿,甚至会咬着缰绳递给他的主人。
昨晚法兰克将这条领带的另一头放进了谢桑的手中,随着晃动的频率,每拽一下,谢桑就能听到让他血脉喷张的声音。
从生疏到熟稔,从青涩到欲罢不能沉醉其中,那是另一种骑马术的魅力。
而现在这条缰绳出现在了毫不知情的仆从的手中,谢桑下意识喊出声:“放下!”
那名仆从闻言猛地擡头,看见谢桑快步朝自己走来,他吓得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张嘴就是讨饶的话:“阁下恕罪,阁下恕罪!”
谢桑被这麽仆从过激的反应弄得下意识停下脚步,他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一种极其诧异古怪的神情:“你跪下做什麽?!”
仆从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恐惧,趴在地上他一听见谢桑的声音就发抖,根本没有意识到谢桑说了什麽,仍旧是在恐慌地求饶。
仆从长从谢桑的身后赶来,见状扬声道:“阁下问你话,还不赶紧回答?!”
被吓破了胆的仆从小心翼翼地擡起头,谢桑朝他走了两步,伸出手。
“阁下饶命!”
一声惊恐到极致的求饶,仆从面如死灰地闭上眼睛,他下意识跪着后退的模样完全出自本能,双手紧紧抓住地上的毛毯,指甲都劈断了。
谢桑伸到半路的手僵住:“……”
仆从长见状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他擡了擡手:“把他拉下去。”
“等等。”
发号施令的仆从长神色一僵,随即扬起的手颓然落下,他看着跪在地上吓破了胆的仆从闭了闭眼,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眼神,他侧身朝谢桑欠身后等待谢桑的怒火。
比起触犯规矩失了礼仪的惩罚,雄虫的怒火远远可怕得多。仆从长无力地别开眼,随后声音木然地询问谢桑这名仆从最后的结局:“谢桑阁下,这名仆从触犯了您惹您生气,请问您要如何处理?”
谢桑没说话,他皱起眉,先是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脸死灰仿佛等待审判的仆从,又看了一侧等待着他下命令的仆从长,神情越发古怪。
在几乎让人窒息的气氛中,谢桑弯下腰,衆目睽睽之下,他的指尖探向地上那条皱皱巴巴的领带,因为他的一声放下领带被紧张的仆从掉在了地上。
谢桑一拿到手就做贼心虚般地搓成一团然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目光扫视一圈发现所有虫的视线全集中在他身上,他揣在口袋里捏着领带的手下意识收紧,他咳嗽一声:“都看我做什麽,该干嘛干嘛。”
想象中血腥场面并未发生,就连仆从长都愣住了,他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看着谢桑,语气中难掩惊讶:“谢桑阁下,您…您不罚他吗?”
“罚什麽?”
顺着仆从长手指的方向,谢桑看到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从,他擡了擡下巴:“让他起来干活。”
仆从长脸上的惊讶掩饰不住,试探地再次问道:“他惹您生气了您不罚?”
谢桑闻言看了仆从长一眼,心中连道瑞纳金皇室的管理员太过苛刻,他一声大吼把人吓着了掉了东西还要罚他,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没生气。”
谢桑看了眼跪在地上一脸可怜巴巴的仆从,心中格外别扭,虽然他是二世祖但是并没有看人下跪的爱好,这都是封建陋习,清朝都亡了好几百年了,没事跪什麽跪,折寿!
如是想着,谢桑赶紧挥了挥手:“让他起来。”
此言一出,当下房间里所有虫看着谢桑的眼神都变了,那种感觉不好说,但是看的谢桑后背发毛,他摸了摸鼻子,下意识故作兇狠臭脸的习惯有摆上来了:“看什麽看,活干好了?”
刚刚还感动震惊的仆从们被这一嗓子吓得立刻乖乖低头赶紧干活,另一侧死里逃生的仆从在仆从长的眼神示意下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躲在一旁。谢桑见状哼了一声,朝仆从长擡了擡下巴:“不是说去穿衣室,还走不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