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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讨厌这样的眼神。
虚僞,假正经,海纳百川一般的包容。
那双湛蓝的眼眸明明映出了他的身影,可却好似根本不曾看见他。
明明此刻是他在上,可是为什麽还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谢桑双眼赤红,心底疯狂叫嚣着想要撕碎法兰克脸上的面具。他只恨自己心里太蠢,听见那些风言风语后竟然还不敢置信地跑去询问答案,傻乎乎地将自己送上门,喝下了下了药的茶水。
谢桑死死闭上眼,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都变成了被欺骗的愤怒。
不过是一点小恩小惠,他竟然蠢到真的相信了对方。
“真是下|贱啊……”
眼前的事实已经赤|裸裸地告诉谢桑,那些谣言根本不是空穴来风。
欸,你说偏殿住着的雄虫到底是个什麽身份?他竟然能住进上将的府邸,吃穿用度还和上将同一个待遇。
嘘,小声点,那位是上将捡回来的,身份不明,无家可回,上将心好可怜他才把他留下的。
只是可怜?我看有猫腻!咱们上将的年纪也不小了,身边早该添一位雄虫作伴,到时候生几个小少爷,府邸可就热闹了。不过,那位看着年纪还挺小,不知道成年了没。
陪伴上将?那位怕是不够格,上将的眼光可高得很。我们家上将身为天子长兄,联邦上将,身居高位手握权势,想求娶他的雄虫多得数不过来,自荐枕席的也大有虫在,上将可不是寻常雌虫,困守在雄虫身边蹉跎一生。
那,上将这麽把那位带回来了?
依我看,上将的年纪毕竟不小了,偶尔想玩玩也是难免,那位没有国籍没有身份还没有家,无权无势无能,就是一张脸格外漂亮,上将将他捡来玩玩也算是他的福气,要知道有多少雄虫仰慕上将,他……
谢桑到现在还记得他路过花园一角听见这些閑言碎语时的心情,那些侍从口中随意地提及他,那种仿佛施恩一般的语气让他心中不可遏制地涌出怒火。
养来玩玩。
看他可怜。
是他的福气。
他们的语气满不在意,仿佛谢桑就是一件随手丢弃的垃圾。年少敏感,是自尊心最强的时候,一句无心的话,一个偏颇的眼神,一个巴掌,一声斥责都会让少年竖起满身的刺,一旦受了伤,就会不管不顾扎得人鲜血淋漓。
法兰克所遭受的就是最好的证据。
谢桑死死掐住了法兰克的脖颈,他通红的眼睛宛如野兽一般,他气疯了,口不择言,一股脑地将生平知道的所有尖酸刻薄和侮辱的话语全部吼出:“你都已经饑渴到这种程度了吗?这麽想被上?”
窒息的感觉让法兰克浑身紧绷挣扎,控制不住地颤抖抽搐,身体本能的反应却让体内蠕动的越发厉害。
谢桑倒抽一口气,他不可置信地垂眸。
他们本就连得很紧,法兰克每一次轻微的颤抖和抽搐对于谢桑而言都是强烈的感官体验,进也不是,退也不行,谢桑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低落,他恶狠狠地瞪着法兰克:“真是下|贱,咬的这麽紧,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强烈的刺|激让谢桑死死咬牙:“所以才会给我下药,你选我,因为我无处可去最好拿捏,你可以随时拍拍屁|股走人,你一定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跟路边的野猫野狗没什麽区别,给点吃的喝的不用费什麽力气养着,能随时解决你的需求,还不用负责?”
说着谢桑红着眼笑了,嘴角的弧度明明是上扬的,可是却比哭的还难看:“你是什麽时候开始谋划的,从见面的时候就在想了吗?你是不是在想,啊,我救了他还给他吃的住的,他一定会满心感激地将我当作恩人,施点小恩小惠,带他出去走走玩玩,那他自然就会上鈎了,慢慢地就会离不开?亏我还他妈的以为你是要和我当朋友,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个!”
“不——”
沙哑的话语要是咬碎了骨头,法兰克捆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何时挣脱了,冷白的手腕肌肤上的一道刺眼的红,他覆上了谢桑握在他脖颈上的手。
像是被烫到一般,谢桑猛地抽回了手:“别他妈碰我!”
脖颈间重新涌入的新鲜空气让法兰克控制不住地大口呼吸,冷气的刺|激让他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流了出来,胸膛起伏不定,饱满的弧度颤颤,青紫仍旧渗血的牙印越发的刺眼。他气都还没喘匀就伸手去够谢桑的手。
“啪——”
谢桑冷眼看着狼狈不堪的法兰克,一把挥开了他的手,他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法兰克竟然还想招惹他,他眼底涌出癫狂的神色:“法兰克,你太小瞧我了,我可不是那种能随意玩玩的家伙,你他妈的不是想被上吗?好啊,我成全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