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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此刻的他已经来不及思考为什麽他以为已经出门了的陆泽尚在房间中,他满脑子都是他刚刚干得蠢事——他竟然当着雄主的面嗅他的衣服和他们睡过的被单!
雌虫确实会有将雄主的衣物堆积的筑巢行为,但那通常出现在怀了虫蛋后孕激素不紊的孕雌身上。
陆泽将莱茵的窘迫和羞怯尽收眼底,他伸手从莱茵僵硬的手指中勾起了他的睡衣,像是怕莱茵的脸还不够烫一般再添了一把火:“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习惯。”
莱茵低着头,他感受到睡衣柔软的布料从他指尖缓缓溜走,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他结结巴巴道:“您怎麽…,我以为您不在家中。”
陆泽看着莱茵隐藏在发丝中红的几乎滴血的耳朵,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不在家中的时候你都会闻我穿过的衣服吗?”
陆泽勾着衣服的手指状若无意地轻轻滑过莱茵的手背,轻言慢语:“莱茵,你难道有什麽变态的嗜好吗?”
“不,不是的!”
莱茵红着脸飞快摇头,他不过是情不自禁,一时间鬼使神差才会去闻衣服上残留的味道。
莱茵实在太过紧张,一时不慎竟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一把捂着唇。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就算他捂住了嘴巴也只是无用功。话都说出来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况且雌虫喜欢自己的雄主有没有错。
莱茵心一横,闭着眼:“因为衣服上有您的味道,我、我喜欢您的味道,我并不是变态。”
陆泽当然知道莱茵没有变态的嗜好,刚刚那话不过是他为了逗弄莱茵故意说的,被逼急了的雌虫破罐子破摔,罕见地直率,这倒是意外之喜。
“喜欢我的味道?”
陆泽的眼眸骤然一深,摸了摸莱茵的银发,指尖顺着丝绸般滑顺的长发落在他的脖颈上,虚虚拢着:“我的味道是什麽样的?”
莱茵没说他喜欢信息素的味道,在虫族世界,提及身上的味道一般就是指雌虫和雄虫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可是莱茵没有。
事实上也不该有,因为陆泽的信息素几乎无味。身为人类的身体在经历了几乎死亡性的毁灭后在虫族高级的医疗科技下重塑,他的身体悄然间已经出现了不可逆转的变化。
他是雄虫,但又并不完全是雄虫,唯一的破绽就是那对雌虫有着神奇功效,使得雄虫在畸形社会关系中保持着绝对优势的信息素。
陆泽的信息素几乎无味,在和莱茵的亲密之中,他也并没有肆意释放信息素,所以当莱茵说喜欢他身上味道的时候,他嘴角的笑容显出几分探究。
莱茵红着脸,虽然这个问题很私密,但是他仍旧认真思考后回答:“像雨后的木香,很轻很淡。”
陆泽拢在莱茵脖颈上的指尖微顿,莱茵的神情很认真很真诚,陆泽从没听过莱茵说谎。
他曾经听过一种说法,身体的感官有一种神奇的直觉作用,当遇见独特的人时,身体会先告诉你,他能闻到别人闻不到的味道。
莱茵揪着手指眼睫颤动,他明明看不见,却莫名地感觉陆泽就在看他,雄虫的视线仿佛带着温度,无声却滚烫,一寸一寸将他吞噬殆尽。尚未褪去的热度再一次弥漫,这下不单单只有耳朵脸蛋红了,那豔色的红顺着脖颈蔓延,怕是整个身体都粉了。
陆泽微微眯起眼,漫不经心想着,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他朝莱茵伸出了手。
掌心下的肌肤柔韧滑腻,像是一块成色上好发暖玉。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陆泽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这句诗,从前嘲讽过的酸腐诗句此刻恰如其实地落在了自己身上,倒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并不讨厌。
“喜欢就闻,反正都是你的。”
陆泽低低在莱茵耳边落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本来已经泪湿眼睫、神智恍惚的莱茵听见这句话时硬是逼着自己清醒了些许,他拽着陆泽的衣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雄主,您这话是什麽意思?”
陆泽垂眸,莱茵总是有一种独特的魔力,乍一看纤细脆弱仿佛谁都能轻易摧毁他,可偏偏却坚韧地仿佛百折不挠,就算是这种时候,在他几乎瘫软成泥得靠咬着手背才能止住哭腔的时候仍旧有着固执的韧劲,还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毅力。
没听见陆泽的回答,莱茵咬着唇又问了一遍,他拽着陆泽的手指因为用力发白,正如陆泽所想,他固执又执拗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雄主,您刚刚那话是什麽意思?”
“您是……喜欢我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