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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皮与地面摩擦,摩擦声几不可闻。
不一会儿,就到了苏念白眼皮子底下。
苏念白:“......”
红蛇吐出鲜红的信子,像是在与他友好的打招呼。它的体型相比初见时小了十多倍有余,苏念白也认不出来这条与上一条是不是同一条。
红蛇张大嘴,好像打了个哈欠。
苏念白后知后觉感受到了身体的僵冷。
他干巴巴的吞了吞口水,这条蛇会咬死自己吗,究竟是它进攻自己更快,还是他大声呼救更快。它有毒吗???
蛇的上半身立了起来,这不是一个进攻的姿势,而是面对猎物的一种看护和打量。思考从哪个角度享用自己的猎物。
苏念白升起了一个离谱的揣测:
余承宇是不是从来没有放弃过拿自己喂蛇?
这条蛇就是他搞来的吧。
他僵住不动。
蛇也只是嘶嘶的看着他,偶尔吐一吐信子。
余承宇在外面问,“好了吗?”
苏念白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红蛇就会扑上来咬住自己。
又过了一会儿,蛇动了,慢悠悠的向他靠近。苏念白绷着的脚尖是离它最近的,所以红蛇的第一目标也是他的一只脚。
比手腕还细一些,尽管小了那麽多。看着依旧瘆人。
等它爬过来的时候,就用脚把它踢开。
苏念白给自己打气。
蛇冰凉的小脑袋靠上了他的脚背,苏念白应激般的一蹬。结果,这条蛇看着滑不溜秋,但就像口香糖粘在他皮肤上似的,不仅没有甩开,还让它爬的更上了。
不一会儿,这个冷血动物就扒住了自己的右腿,还有越来越往上的趋势。
它想做什麽啊。
苏念白凹着上半身尽量躲避它。
难道这条小蛇想把自己绞到窒息,然后再享用自己这道大餐吗?
...那是蟒蛇的处理方法吧,小蛇要麽无毒,要麽都是有毒的。不过这是副本,也不能用正常世界来揣测。
他欲哭无泪,瞳孔都失去了光彩。
...
余承宇没有听到苏念白的回应,先开始,只以为他是在使气。
倒是不担心人跑了,他正站在这里唯一的出口处,人总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飞。
等待着,身上却泛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很想见到苏念白,仿佛是汹涌而至的发青期,又不太像。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正牢牢地把苏念白禁锢着一样。
有一种拥有的错觉。
余承宇试图抵抗这种感觉的入侵。突然想到了什麽。
往常古井无波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震惊,飞快地沿着入口,进入自己的居所。
映入眼帘的画面,他确实被“他”禁锢着。
让他心底发颤。
青年的一条腿被红蛇箍住,就像系在上面的红色缎带,包裹着一件礼物,等待着有人打开。
他的身体颤抖,浑身无力与抗拒,脸上的表情很複杂,却仍然死死咬住牙关,不肯向他求救。
红蛇是余承宇的本体。他与它共感,却无法交流,就好像他是从它身上衍生出来的一样。
他一直保持的人类的身体,自然讨厌兽性的侵袭。
更何况,红蛇才像是他们之间的主宰者似的。
什麽冬眠,发情期,都要依靠它的规则。
但是这一刻,余承宇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红蛇越来越往上。
余承宇像是受了过大的次激,突然睁开眼睛。
他走上前,对苏念白说:“你现在不方便,我来帮你换袜子吧。”
苏念白没敢出声,怕自己的声音会惊到这蛇发狂,只用眼神示意他,急得不行:
有蛇啊,我腿上有蛇,你看不到吗?
他的双臂支在后背的床铺上,整个人几乎要仰倒,自欺欺人的不想看到瘆人的那一幕。
只是自己不知道,这副样子就像是等待着人的采摘。
手指间的药膏还没有干透,涂了一点在床上,散发着药香。
余承宇视若无睹,一只手触碰上了苏念白的小腿,明明看着很细,摸上去却肉乎乎的。他拿出一条袜子,一点点往苏念白的腿上套。
苏念白的小腿有些敏感,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轻呼。
很快咬住牙关,看着余承宇,他面色淡淡的,灰雾的眼睛却格外深邃,直直的盯着他的小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只是右腿上一动不动,变得惫懒起来的蛇就像装饰品一样,与左腿穿了一半的袜子相得益彰。他觉得很好看。如果这条蛇能够一直一动不动就好了。
他不是很舒服,还觉得奇怪。
余承宇为他换好了一边的袜子,又从上往下,将存在着褶皱的袜子捋平整。便换到了下一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