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康成死在了边承嗣的手里。】
亲热
女人的哭声很尖锐, 和她消瘦的脸庞,突出的颧骨一样锋利,她擡起头时, 眼泪就从枯草的眼眶里掉下来, 悲伤的情绪里更多是愤怒与憎恨, 她酷似肃穆的一张古画。
周婷的话给了她机会,女人垂倒在人脚跟前,立马又直起腰, 她将自己五岁的孩子托举起来:“我的男人已经死了, 我的孩子也快死了。”她声音隐隐颤抖,但孩子的命正寄托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一想就只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我男人不是有意闹事, 我们是被逼的, 他死了,我只有这一个活着的希望了。”女人将孩子举得很高,自己的头却很低, “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求您救救他!”
“起来说话。”周康成的声音和他给别人的形象不同,并非犀利反而温文尔雅,他把女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叹出一口气:“现在的日子很苦,为了活着就必须付诸努力, 这样的痛苦每一个人都在经受,有什麽事不能靠协商来解决?这样激进的方式只会害了自己的命, 我不希望刚才的事再发生。”
女人抱着孩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的下巴抵着孩子的脸颊, 亲吻他发白的脸颊,而她的身后也传来了声音。
“我们从来没有人权!天杀的!你们就只把我们当作生産的机器!”
“我们要治病看医生的权力!”
“我们要人权!”
人群中有人大喊着,他们齐刷刷地挥着手臂,尽管他们并不强壮:“我们每天就只能休息四个小时,吃的都是一些合成狗屎!我们也想活的啊!谁不想活着!但这畜生一样的生活,怎麽活?!”
一群人手捏成拳头,举起又落下,像极了游行示威,但他们的队伍看上去并不庞大,“我们也是人!要人权——!”
“你们的意思我听懂了,先安静。”周康成挥了挥手掌平息群衆升起的怒火,他平静地说道,“乌托邦一直都在尽力给你们生存的环境,你们做的贡献是为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也是为了自己。”
“基地一共只有两位医疗人员,执法者在外迎敌他们需要第一时间的治疗,治疗任务重,医生不是机器她一天能做到的治疗量有限,我这才将其纳入了执法者权限,这是我的疏忽,了解到各位的处境,我们会做出两全之策。”
随后,周康成就给了王妤一个眼神:“先把她和她的孩子送到叶医生那里去吧,起码能先给予药物治疗。”
王妤点头,周婷上前领人:“跟我走,有叶医生在,你的孩子不会有事。”
女人惊喜间身体先软倒在地上,她紧张的头顶冷汗,周婷只能上去把她拉起来,拉着走,女人连连点头,离开前朝周康成感恩戴德地弯下腰:“谢谢,谢谢您。”
两人走远进了医务室,周康成的话题转向第二个疑难杂症:“至于休息时间,如果更改对基地生産有影响,这让我很难做,因为你们面前的执法者只会比你们更短。”
“我们不一样!”有人说:“异人天生精力比我们足! ”
“父亲。”一旁的周哲开了口,他说:“普通人的体能天生比异人要弱,拿执法者的标準来规範他们是有些严苛,或许可以试着让规则宽松一些,多给他们增加一点休息时间?”
“我反对!”执勤者立即喊道:“体能跟不上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也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解决,卖卖惨就可以放松条件,那我们异人岂不是只有吃亏做苦力活儿的份!”
“你们异人不就仗着有异能威风麽!要是你们没有觉醒,现在你还能笑得出来?”
执勤者猛地朝前踏了一步,有要动手的準备,“我的兄弟今天牺牲了两个!”他暴喝着,“他们死在城外!我刚刚才埋葬他们的尸骨,而你们呢——!”
他咬着牙齿,讽刺地说:“快瞧瞧,你的身体就像个鼻涕虫,在这里搞出自焚这一套!我们拿命在外面拼,你们享受我们的保护还嫌干活儿太累!要不要脸!”
人群沉静了一会儿,又起了愤怒的声音:“你们守住了麽!我们安全麽!”
“那你们滚啊!滚出乌托邦!你们敢麽!”眼见的双方冒出浓浓的火药味儿,但这在执法者的眼里显得颇为幼稚。
砰砰砰——!
王妤让她的加特林发出了响亮的声音,她先是朝天开了两枪,又对準他们的脚,子弹打在脚边,他们的脸色明显凝重了,甚至是畏惧。
王妤淡淡地说:“都给我冷静一点,城主会作出决断。”他们果真都安静了。
周康成这才慢慢开口,他的语气很激昂:“外面的敌人很强大!他们正希望我们发生内乱,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为的是活着,有矛盾再寻常不过,这些我们可以一一解决,以后我会开通普通人药物治疗的权限,还有工作时间,同样会做出调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