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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北依然摇头，他挡在门口，门是关上的，说明刘东就在屋子里。
姜子尧靠近了一点，眉头一皱：“你闻见了麽？”
霍驰的嗅觉同样敏锐起来：“闻见了。”
那屋子里传出了类似腐肉的味道。
霍驰两手一伸，直接把刘小北从门边腾空抱起，姜子尧上前一脚把门踹开，抽出了手枪。
霍驰喊了一声：“老刘？”
那股腐臭味儿有点浓，他俩起先还担心刘东是不是死在了屋里，结果对方正好好地站在面前。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活物，他上半身的衣服脱了，姜子尧愣了一会儿，随后说：“先把门关上。”
刘小北还在霍驰怀里挣扎，霍驰一把他放下，他就沖到了自己爸爸的面前。
霍驰说：“门锁被踹坏了。”
姜子尧沉声：“那就把门堵着，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姜子尧看着刘东，手里的枪并没有放下，反而对準了他：“刘小北，不要靠近你爸爸。”
刘小北没有听。
刘东朝自己儿子吼出了声：“小北，你出去！”
他的声音带着野兽的嘶吼声，是的，他已经变异了，刘东断掉的胳膊连带着半个肩膀都在异化，长出了虫蚊，他背上有了虫壳，截断了手臂并没有阻止他感染病毒。
但他似乎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刘小北被吓坏了：“爸爸……”
刘东没有表现出攻击性，反而对姜子尧说：“杀了我吧。”
他捂着断肢，他的身体变得不一样了，刘东跪在地上，把自己最脆弱的头部朝準姜子尧的枪口。
刘小北哭了，他扑过去抱住了刘东的腿：“不要杀我爸爸！不要！”
这个变故太突然，霍驰顿时有些愧疚：“是我砍晚了，抱歉。”
姜子尧沉默了一会儿：“你再说一遍。”
他直接将手枪丢在刘东的脚边，冷漠地说：“那你先杀了刘小北。”
刘东看着在一边哭泣的刘小北，痛苦极了：“我下不了手。”
姜子尧冷笑：“你求我，我也帮不了你，我不杀活人。”
刘东：“我已经被感染了。”
姜子尧说：“可你还有人的意识。”
刘东无力摇头：“我现在是半感染的状态，用不了多久会被彻底同化，我变成怪物只是时间问题。”
他的眼神很绝望：“在我彻底失去理智之前杀了我，是最好的结果。”
姜子尧淡淡地说：“你说的我不是很懂，李良想要营地的人为他送死，我们只是来通知你们一声。”
刘东沉默了。
姜子尧说：“或者，你直接带刘小北离开这里，无论去哪里谋取生路，你们可以死在路上，但不能死在我的手里。”
“既然还没有到死的前一秒，那就珍惜地继续朝前走。”
异变
房间的窗帘盖着窗户没有漏一点缝，黑沉沉的，刘东将异变的一面藏在黑暗里，用另一只手勉强揽住刘小北，他现在成了易爆品，随时可能把自己和身边人炸得粉身碎骨。
面对感染者营地里的幸存者并不会念旧情，他必须在暴露之前离开这里，只是营地里二十小时都有人看守巡逻，要想拿到车和装备太难。
姜子尧答应解决他的后顾之忧，明天早起，在营地里外出一批人之后他们会把巡逻的人解决掉，刘东只需要带着刘小北在车库和霍驰彙合。
刘东对他们的举动并不意外，他只是好奇：“你们打算怎样离开？”
姜子尧手上把玩着手枪，他心里的子弹已经上膛，势在必得：“这座城市怪物越来越多了，所有人都想逃得远远的，我会让他们痛苦地活着，或者惨烈的死去，一报还一报，老天不给就由人来给，他们得意了这麽久，总要偿还一点不是麽？”
霍驰靠在门边，他目光静静停留在姜子尧的身上，弯了弯唇：“我都听姜哥的。”
刘东看着这两个高大的年轻人，愣了会儿神：“我们认识多久了？”
姜子尧一顿，他忘记自己数了几个夜晚：“大概一周？”
霍驰有些惊讶：“才一周麽？可我感觉已经很久了。”
“在刀尖上走，是很久了。”
刘东释然地吐出一口气：“真是我看走了眼。”
他不由觉得佩服，现实的风沙并没有抹去他们两个脸庞的朝气青涩，原以为他们最多活不过三天，而现在他们已经有了锋利的外壳，基因觉醒虽然被称为天赐，可何尝不是人类的优胜劣汰。
“我先前看到你们的时候，他自己都要进行尸嘴里了，却还死活背着你不撒手。”
刘东说笑着指向霍驰，“我没想到现在还有这麽傻的人，原本打算在楼道里等着看你们被当做午餐，我并不想开枪，但我当时觉得要是不那麽做，我未来一定会后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