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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萱‘啪’的一声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眯起眼睛看向沈英,说出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你要什麽营养?你瞧瞧你都快吃成一个球了,混账东西,你别逼老娘当着你舅舅的面扇你。”
沈英浑身一颤闭起了嘴,重新端起碗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季萱平日里对谁都是温声细语的,导致时间久了所有人都忘了,季萱是季老将军一手带大的,那是正儿八经的将门虎女。
旁人或许没见过季萱的这幅摸样,但是沈英见过很多回,每次都是沈英做了坏事儿让季萱觉得忍无可忍了她才会失去理智,变成这幅‘张牙舞爪’的摸样,恰好,季长青小时候也是被季萱这样打大的。
只有神息从来没见过季萱这幅摸样,因为在季萱眼里她的息儿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姑娘,这种较为粗鲁暴躁的场面还是不要让神息见到的好。
“母......后?”神息被季萱的这幅样子吓着了,她可没见过季萱这样生气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害怕的连手里的碗都有些端不稳了。
季萱见沈英安分下来,扭头就去安慰起了神息,脸上的表情也从‘龇牙咧嘴’变成了,‘温柔和善’的摸样:“息儿,是不是被吓着了?母后平日里不这样的,别害怕,母后不会对你这样的。”
“姐姐,都说外甥像舅,阿英应该是像我多些......”季长青刚想笑着打破这有些尴尬的气氛,可是季萱一个眼神看过来季长青瞬间就闭上了嘴,端着手里的碗安心的吃着饭,连头都没再擡过。
沈英全程都看在了眼里,在心里止不住的嘲笑季长青,原来季长青也有怕的人,想当初,沈英刚穿来神恩见到季长青那会儿,那心里可是对他害怕的不得了,季长青也是人前人后都是一副十分严肃的摸样。
可是没曾想,在季萱面前,这威风凛凛的季国公也要夹着尾巴做人,沈英想起自己曾经对神息也是这般惧怕,心里不由的又叹了口气,看来不管是他还是季长青,这怕姐姐的性子是天生的,也是血脉压制。
这顿饭吃的一家子气氛都怪怪的,只有季萱,从头到尾都在给神息夹菜,让她多吃些,每每和季长青说起话时,季长青也是点头哈腰的,就像是他欠了神息多少多少钱似的。
吃完饭之后,季萱就抱着神息回内殿哄她睡觉去了,方才饭桌上季萱怕给神息留下阴影,所以让沈英陪着季长青说话,沈英一看有机会调侃季长青,那立马就乐呵呵的点头同意了。
等到季萱抱着神息走远了之后,他才放心大胆的装出了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问季长青道:“舅舅,你怎麽那麽怕我母后?你不是大将军吗?大将军会怕姐姐?”
季长青坐在石凳上,听了沈英有些揶揄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承认了:“你不懂,我从小被你母后打大的,这种天生的惧怕是血脉里的,没办反改变。”
沈英没想到,季长青竟然真的就这样大方的承认了,沈英想到方才自己趴在软塌下偷听到的话,不仅心里起了好奇準备旁敲侧击的问一下:“舅舅,你跟燕国的仗都打完了,什麽时候才能回来啊?”
“那得看你父皇什麽时候能準我班师回京,我这次回来可都是偷偷跑回来的,就你母后知道,万一你父皇来了漏了陷,那我可就要——”说着季长青对着沈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英心里一跳,虽然他内里不是个小孩子没这麽容易被吓到,但如果季长青真的是从边关偷跑回来的,那被皇帝知道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也正赶上时候了,殿外忽然就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沈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抓着季长青的手就往殿里跑,一边跑一边还在找地方给他藏身:“舅舅,你去内殿找母后,母后有法子帮你藏起来,我去前面拖住父皇,你可千万别被父皇看到了。”
沈英一脸要英勇赴死的表情,给季长青往里一推,自己转身就出了殿去迎接那个还没自己年龄大的老父亲。
“父皇——儿臣苦啊!”只见一阵残风吹过,一道人影咻的一下就撞到了神耀刚要进殿的腿上,沈英扒住神耀的双腿嚎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神耀弯腰伸出一只手提溜起了沈英的领子将他举到了自己面前,看着给他这幅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样子笑颜顿开问道:“怎麽了这是?怎麽喊成这样了?出什麽事了能让朕的太子喊苦?”
沈英伸出手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眼泪对着神耀‘哭诉’道:“父皇,儿臣今日午膳的时候就想吃一个鹅腿,就一个鹅腿,母后都不允许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