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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怎麽了舅舅?”
季长青忽然问起奏折沈英也不能说没看,他就当睁眼瞎一般的说看了。
“没什麽,户部说,给你皇姐嫁妆中填的田地契约全都给退回来了,你皇姐不想要那些。”
沈英眉头轻蹙,神息心里怎麽想的沈英或许能猜个大概,无非是不想文帝在她出嫁时太过铺张浪费。
但须知长公主出嫁,历朝历代看来那嫁妆都是只能多不能少的,如果被朝臣知道了,恐怕会说皇帝不念及手足之情。
沈英当然相信文帝不会亏待了神息,那嫁妆可定是备的越丰厚越好,毕竟是文帝的亲姐姐,血浓于水也不会刻薄了她。
但是季长青现在忽然一提倒是让沈英觉得像是有些别有用心了,当然沈英也觉得自己这样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姐不想要就不要了,等明儿朕回来会喊礼部尚书过来从国库里再拿些宝物添给皇姐。”
沈英走在前面被风吹的有些冷,身上的衣服穿得再厚他都觉得身体凉飕飕的。
“我的意思是,这嫁妆就别给太丰厚了,阿息毕竟不是远嫁,如今叶眠在朝堂上已经是树大招风。”
“你再让阿息带着厚厚的嫁妆嫁过去,只怕叶眠不日便会被御史参上几本,他手上的兵权太重。”
“纵使你不去猜忌他,朝中的大臣也会防着他,再者,姜远现在也没有实权空有个储君的头衔。”
“拥护他的朝臣可见不得叶眠这样手握重兵还深得皇恩的重臣,你需得知道,你皇姐也是为了他的兵权才会嫁给他。”
季长青说了很多,沈英其实也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他不是文帝也不能替文帝做这个决定。
他这次过来是彻底绝了文帝参加神息出嫁的机会,如果连自己姐姐的嫁妆都要克扣,那他这个皇帝坐着还有什麽用处?
神息已经是为了文帝的皇权才会出嫁,季长青说的这些也是为文帝着想,但是,沈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就是要委屈神息成全自己。
“朕都知道,舅舅,皇姐的性子你也知道,凡事都是先国家后自己,且不说朝臣不说太子,就但、单说我与阿姐的姐弟之情。”
“舅舅,你说我能刻薄了皇姐去吗?自幼长大的情分和血浓于水的关系,舅舅,你说的这番话是要外甥拿刀割自己的心头肉啊。”
沈英说的声情并茂,人都已经走到勤政殿门口了,愣是站着不进去,季长青看着沈英这幅摸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了。
“朕知道舅舅不是那个意思,舅舅也心疼皇姐,但是皇姐这一生一次的出嫁朕若是还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那朕有什麽脸面去面对已逝的父皇母后啊。”
沈英说着就要哭起来了,勤政殿内外站着许多人,沈英又堵在门口不进去,季长青在沈英身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了好了,终究你是君我是臣,哪还有君顺臣的道理,陛下心里已经有了决策,臣就不多过问了,时辰也不早了,臣先告退了。”
季长青怎麽会看不出沈英是故意拦在门前的?他只是没有点破而已,终究是无奈的顺从了沈英。
“舅舅慢走。”
季长青一走沈英瞬间就满血複活,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入了勤政殿。
“陛下今日倒是神气了,看国公那摸样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吴琛端着热茶进来的时候,沈英才刚刚脱下了狐裘,吴琛放下茶盏之后,顺手就接过了沈英手上的狐裘挂了起来。
“朕在皇姐殿里说话的时候外头下了雪,你怎麽也不撑把伞,若是着了风寒可怎麽办?”
沈英没去好奇吴琛什麽时候开始变得这麽恭敬,只是今日出来的时候看见他站在门外守着就真跟侍卫一样,沈英又觉得不妥。
当初吴国太子走的时候也说了是留吴琛做质子,那质子也是皇子,这样站在外面下雪吹风也不躲的,万一生病了恐怕他自己也难辞其咎。
这传出去也文帝也要落个苛待别国质子的名声。
吴琛听了不在意的笑了笑:“臣本也是习武之人,怎麽会落点雪吹点风就能生病的,那身子也是比女儿家还要娇贵了。”
沈英眉毛一样,吴琛这小子是在点他呢,整个神恩都知道,文帝天生体弱,那生病吃药都已经是常事。
自小到大文帝只怕药都没少喝过,这样娇弱的身体可不是跟女儿家一样?
“再去换盏茶来,朕要批折子,让御膳房做些糕点送进来。”
沈英轻哼了一声没有计较,吩咐吴琛去做些跑腿的事情就当是罚他了。
不过沈英来了神恩这麽多次一直就觉得这御膳房的糕点做的好吃的很,就是现代那些加了添加剂増味的都没这里的好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