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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顾长青,参见陛下。”
蓝衣青年一进殿就对着上座的神英跪地行了个大礼。
“国公不必多礼,起来吧。”
沈英看到了季长青的面容有些惊讶,史书上记载的是季长青比姐姐季萱,也就是文帝的母亲,已经仙逝的太后小十五岁。
而文帝是在季萱二十七岁时出生,也就是说,季长青比文帝大十二岁,沈英估摸着季长青应该已经近三十了才对,但沈英观他的样貌却是十分年轻。
“太子殿下也在,臣有要事禀报,烦请太子殿下先行离开吧。”
沈英没想到季长青会说的这麽直白,还是当着他的面对姜远这麽说。
姜远没有说什麽,脸上也没有什麽别的表情,只是点点头就出去了。
看这副模样,姜远这个储君当的好像并没有什麽。
“阿英,此次吴国来势汹汹,让我去押送粮草最好,换成旁人恐有异心。”
沈英眉毛一挑,季长青亲昵的语气让沈英觉得有些不对劲,史书上说的明明是文帝与国公不和,但是看这样子,不像是不和的样子。
沈英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舅舅,朝中有许多大臣都向朕推荐齐思明,舅舅毕竟是国公,押运粮草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阿英,舅舅跟你说过很多次,在国家大事上亲情也要放在一边,你是国君,一定要为国为民怎能有私心?”
季长青的这番话让沈英有些震惊,季长青是外戚,以沈英现在的年纪,季长青如果有心应该会把权利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
可是他没有,尽管史书上说了季长青与文帝关系不和,但也未曾说过季长青居心不良。
最起码在文帝继位期间,季长青都是安守本分兢兢业业的坐着国公的位置。
沈英往椅子上一摊说道:“舅舅,朕说不过你,你与皇姐都是一样的脾性,朕不拦着了,朕允了。”
“多谢陛下。”
季长青对着沈英又行了一个跪地的大礼,沈英觉得这跪地的毛病的得改,说不定文帝早逝就是因为别人老跪他折了寿呢?
“舅舅快起来吧,这儿又没有外人,舅舅随意就好。”
“阿英,舅舅这次去押送粮草,你得记着,凡事拿不定主意就问丞相,你阿姐现在为了安叶眠的心频繁的往将军府跑。”
“她还要抽空教导太子,你就安分一点,少让她操心,还有,药一定要按时喝,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沈英对叶眠这个名字不陌生,在神恩国的历史上,叶眠是举国无双的大将军,在文帝继位期间稳定边疆,在武帝继位后与他统一了版图。
可以说神恩国在文帝武帝执政期间国家可以那样安稳,叶眠有着不小的功劳。
而且根据历史记载,叶眠与长公主还是夫妻,沈英想,长公主频繁的往将军府跑可能也是为了让叶眠的母亲放心。
“知道了舅舅,朕会多问丞相的,你放心好了。”
“如此,臣便退下了。”
季长青走了之后,沈英就靠着椅子陷入了沉思,当朝的丞相赵文轩是个妥妥的忠君之臣,只是他的年纪太大了。
本该是告老还乡的年纪却因为文帝即位太小,先帝走的突然被季长青给请了回来。
朝政方面不懂的确实是要多问问丞相,但是沈英不是神英,对于朝政,他那是一窍不通啊。
沈英记得,文帝身边有个陪伴他长大的太监,在文帝二十六岁身死的时候他也陪着文帝一起去了,这个人就是沈英第一次来时见到的那名老太监,名叫王昱。
沈英在季长青离开了之后忽然想去看看姜远在做什麽,他现在对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武帝十分感兴趣,他走出勤政殿对着门外的人吩咐道:“王昱,去东宫。”
“遵旨,摆驾东宫——”
沈英到了东宫之后就发现姜远正在殿里写着什麽,本以为他是在完成长公主的功课,但是眼睛一扫却看到了他在抄书。
“你这是在做什麽?”
“陛下?!您怎麽来了?东宫的下人怎麽也不通报一声?”
沈英摆了摆手表示没事,顺带扶了一把要对他行礼的姜远:“是朕没让他们通报,你还没回答朕,你这是在写什麽?”
“回陛下,臣在写长公主罚臣的戒律。”
沈英听到戒律就明白了这是长公主罚他的,但沈英并不知晓,姜远究竟是做了什麽才让长公主这般罚他。
“你与朕说说,是为着什麽事让长公主这般动怒?”
“因为臣太心软,长公主才会责罚,臣认的。”
姜远没有正面回答沈英的话,只是陈述着他被罚的事实,沈英见他这样也不好多问,毕竟他现在与姜远也不熟,还没到让人家对自己侃侃而谈的地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