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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等他们问我怎麽看,我果断否决了他们的意思:“现在整个青阳观的处境都不妙,虽然警察没证据抓我们,但这个时候我们只要有动作,就是往人家枪口上撞,人家就等我们犯错。”
“这是唐天明的计谋,他如果下决心要跟师公死磕到底,那他肯定会想办法堵死师公的后路。假设我们现在要营救师公他们,首先得打听到师公他们的下落,但我们打听到的消息,必然是唐天明故意放出来引我们上鈎的假消息,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还是听我师父和师叔他们的话,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听我这麽一说,石修他们也深知有理,便没再多说什麽。
“大家先回房好好休息吧,随时等候长辈们的指示。”
被审讯了两天两夜,都有些熬不住了。
石修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拉开衣柜,换了件衣服也準备休息。
衣服换好后,我注意到衣柜里放了一盒烟。
这盒烟是我到青阳观的时候抽的那盒,后来师父不让我抽,我就一直憋,憋着憋着就给戒了。
而且这盒烟是我从兰江市离开的时候,孟一凡给我的一盒好烟。
张戎问我要,我没给他。
我拿起这盒烟,愣在原地,莫名又想起张戎。
早知道,我给他就是……
现在想给,也给不了了。
我叹了口气,拿起这盒烟还有打火机,来到隔壁张戎的房间。
本来我是想给他点一支烟放门口,但下意识我就想敲门。
不过这门也没敲下去,敲了不会恢複原样,敲了只会更伤感。
我点了支烟放在门口,眼眶止不住地红了起来。
“想不到这麽突然。”
“连声再见都没有。”
“师兄,晚安……”
我起身回到隔壁,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没做梦。
被审讯两天两夜,那不是人熬的。
没做梦倒也好,我害怕做梦,最近一做梦肯定都是噩梦。
这一觉睡得也长,一直睡到了早上,大概是天亮之前,我突然听见外面有喧哗声。
这喧哗声把我吵醒了,我本来还没意识到什麽,但渐渐的,我好像听到了诸葛明的说话声。
诸葛明……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连衣服也来不及穿,把道袍披上就沖了出去。
推开门后,我看到诸葛明和另一位师兄风尘仆仆地站在外面,正兴致勃勃地说着什麽。
“卧槽!卧槽!”
我不可思议地望着诸葛明,连忙拉着他问道:“师兄,你们什麽时候回来的,你们没事吧?”
诸葛明嘿嘿一笑:“我们能有什麽事,我说了我还没活够,能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大笑起来:“好,那太好了,我和石修他们都以为你们出事了,给我们吓得不轻。”
他没好气地推了我一下:“那你小子还睡得着,就这麽担心的!这麽假!”
我正準备问他们是怎麽脱险回来的,为什麽失联了这麽多天。
可就在这时,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不可能走进来的人。
这个人是张戎,他完好无损地走了进来,而且在他旁边,还跟着项乙峰。
这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看着我。
在他们身后,又是其他几位跟着师公一起去複仇的师兄。
“陈墨,我听张戎说你回去就要结婚了。”
项乙峰笑了起来:“人生一大喜事啊,你回头问问你女朋友,有没有小姐妹啥的,咱们几个可都还打着光棍呢。”
“你得替师兄们也考虑一下,我们娶媳妇的钱都攒好了。”
他们站在我面前,谈论起我结婚的事。
我僵在原地,望着项乙峰和张戎,眼泪瞬间喷涌了出来。
因为我知道……他俩已经死了。
可诸葛明,还有跟着师公一起去给他俩报仇的那些师兄,现在全都跟他俩在一起。
说明,说明诸葛明和这些师兄……也死了。
我转头望着还在嘻嘻哈哈的诸葛明,心里一阵刺痛,哽咽了起来:“师兄……师兄……”
他们好像看不到我,还在嬉笑着谈论着。
就在此时,师公也走了进来。
他一脸和蔼地站在一旁看着。
我望着这一幕,只感觉天旋地转。
都死了……
连师公也死了……
正当我悲痛得不知道该怎麽接受这个事实,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除了张戎和项乙峰以外,其他所有人的脸,眨眼间就变得一片惨白,随即口吐鲜血,满脸痛苦地望着我。
刚才还在有说有笑的一群人,一下子,一下子都变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