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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断定兇手是用‘加官进爵’的方式杀死了筱柔。”
陈永仁接过冷溶的话:“兇手的杀人手段也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
“第一,尸检中手脚出现的挫伤是死者在被兇手行兇时因为呼吸困难加上有绳子的束缚,所以挣扎过程中出现的挫伤,而如果是在水中被溺死,兇手就得用手压着她的后脑勺,那肯定会留下痕迹,第二,死者鼻腔内有残留的纸巾碎屑,耳道里没有水渍及压力出血情况,有肺水肿,但表面没有肋骨压痕。”
“光凭这两点就能直接证明兇手用这十一张纸溺死了筱柔。”
冷溶附和,陈永仁的观点完全正确,随后他对目前已知的线索,做了现场重建分析。
“8月15日晚,兇手一直暗中观察着筱柔,见到她喝醉走错包间后,迁入人流量大的包间趁乱带走筱柔,根据现场无搏斗痕迹分析,筱柔处于昏迷状态被带到第二现场遭受了虐打,将她手脚束缚再吊在房梁上用湿纸巾将其溺死,然后再给她上妆,随即清理现场后离开。”
大家对冷溶的案件重建没有分歧,只是仍有疑惑一个接一个地出现。
第一,兇手到底用的什麽办法转移了筱柔?
第二,兇手为什麽采用这种特殊极端的方式杀死死者?
第三,兇手给筱柔化妆的动机是什麽?
第四,兇手在已知有可能被目击者发现的情况下依旧停留在现场长达几小时,兇手背景形象是什麽?
冷溶盯着张局背后的大屏幕,沉默思考,周围人群窃窃私语,一点都没影响他的思路,想到关键处,他习惯性地用指尖轻轻地,一下又一下点着桌面,右手腕上的红色玛瑙佛珠随着他的动作轻叩桌面发出轻微的响动。
陈永仁坐在他的对面,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声响吸引过去,他盯着那双白皙纤细地手指,眼中深不见底的旋涡涌现,冷溶指甲剪平齐,指尖圆润泛着粉红,红色佛珠青色脉络,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忽然主人的手指微微一动,五指瞬间收拢藏了起来,陈永仁眉头一跳,毫无掩饰的目光向上移动,果然冷溶正冷冷盯着他。
陈永仁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无视冷溶的无声警告沖他笑了笑。
冷溶靠着椅子,眼睛微眯,透漏一丝危险的意味,暗暗警告陈永仁收敛收敛。
陈永仁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满会议室的人,他的目光只关注在冷溶一人身上。
比起脸皮厚度,冷溶自然比不上陈永仁,他只好败下阵移开视线,心里暗自骂了一句。
“阿仁,你使劲盯着冷溶干什麽?你们在打什麽哑谜不成,”张局出声打断了陈永仁肆无忌惮的目光。
陈永仁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看向张局。
“我在思考兇手到底是什麽人?”
张局没有注意陈永仁恋恋不舍的目光,问道:“哦,有头绪了吗?”
“通过老人家和龚覃的证词,只能知道兇手是一名男性,龚覃看见有人抱起筱柔去了厕所,那时候的筱柔整个人都是不清醒,这样的人其实身体是很重的,而兇手能够轻而易举地抱起她,可见力气不小。”
“目前从这点看,兇手可能从事一些重体力的工作,兇手可以说非常了解筱柔,能够知道她的行蹤,也甚至了解她的家人,知道他们不会第一时间发现筱柔的失蹤,不然也不会隔几天后才杀害筱柔,所以他一定时刻在筱柔周围关注着她。”
“可筱柔不是走错包间了吗?兇手不可能连这个也能猜到吧?”会议室一名刑警提出质疑。
陈永仁反问道:“你觉得323包间和325包间有区别吗?”
那名刑警被陈永仁问住了,不明白他的问题核心在哪里。
陈永仁定定地看着他,也看向衆人:“没有区别,但是存在有一个共同点:混乱。”
“同样人多,同样都在喝酒,同样醉生梦死。”
“所以就算筱柔没有走错包间,兇手依旧会按照他的计划迁入325包间用同样的办法带走筱柔,325包间有筱柔的朋友,兇手有存在被发现的可能,筱柔走错包间后,兇手反而更得利,他更容易得手。”
“从这里我们可以推断,兇手早已预谋已久的仇杀,我们目前就从筱柔身边的人开始调查,另外筱柔的背景身份特殊,她的家人我们也得时刻关注。”
办公室内又开七嘴八舌的交流,这案子目前就只有知道兇手是男性外,其他毫无线索,从死者身边人开始查,那得查到猴年马月?
梵文安静的坐在角落,即使没有发言,周身散发的冷气也不容让人忽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