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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近年来对他而言最大的触动还是德叔的死,再后来,他的心就裹上了一层又一层厚重的盔甲,很少受到伤害,也很少感受到温情。

因此,木独山很害怕自己能真切感受到的这种,被人真心信任和依赖的感觉。一旦察觉到盔甲破裂的隐秘危险,他就条件反射一样浑身发冷。真是狼狈又可笑的反应,他想。

他又想,这些年,也许是年纪大了些,经历的事情更多了些,看惯了更多假的后,他终于明白了德叔说的“真”是什麽意思。

德叔说过:“等年纪大了,就知道亲人的好了。总得有别人在意着,惦记着,你才不单单是生来就给人当牛做马、给人卖命的,才不算白活啊。”

看着金曜这麽急切地去替自己报仇,看见他发现自己受伤时握紧的拳头和泛红的眼,木独山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为什麽当年德叔想养一个儿子陪在身边。这种司空见惯的小伤和小危险,只有亲人才会如临大敌,替你心疼替你愁。

人才二十出头,心却老了,老到刚触摸到一点亲情的边,就感动得不像话,觉得自己这辈子其实也值了。如果有一天他悄无声息地死了,会有人伤心地哭,还会把他记在心里很久,这麽一想,确实不算白活一遭。

人心都是肉做的,真心实意都是能感受到的。

在寂静的深夜里,木独山难得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点想念德叔。然而,他也从不后悔杀了德叔。

木独山扭头,又看了眼熟睡的金曜。他心里突然就有种很奇妙的矛盾感。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被泡在温泉水与冰川水的中间,水流冷热不均,流动着碰撞着,每一股或冷或热的水流都足以让心颤动不已。

木独山发现,金曜跟其他人终究还是不同的。他又发现,自己虽然对这种不同的、更亲近的关系感到恐惧,但同时又有点隐秘的渴望。

第083章 察觉

金曜觉得山哥好像变了。

虽然不明显, 但他就是能感觉到山哥对他的态度跟以前不同了。

以前山哥不怎麽管他,或者说,管他的方式跟其他人差不多。不让喝酒, 给带牛奶是因为他年纪小,前几年大威在这儿也是这种待遇。他惹了祸, 山哥会去摆平,回来后会训他几句, 但很快就过去了, 隔天又能一起吃饭——对其他兄弟也一样。

多人犯错的事儿也不少。有一次,包括金曜在内的几人因为跟人斗气约架,砸坏了酒吧的玻璃柜, 酒保把小报告打到山哥那里。山哥罚他们站成一排, 青蛙跳或扎马步,等累成软泥的他们认了错, 再罚一顿晚饭, 事儿就算结了。

金曜总是打群架团伙里最晚认错的一个, 当然, 也常常是逞兇斗狠的带头人和挑事人。如果是以前, 山哥顶多罚他再多跑十公里,让他“快把精力发洩完,免得到处祸祸人”。

这话听起来像是为了避免狗子拆家, 白天得可劲儿遛一样。不过,这似乎也是院里许多人的共识。

金曜大汗淋漓地围着院子跑圈时, 大威有时会在旁边幸灾乐祸:“完犊子了吧?在外头无法无天的,回来有人能治你!”

虽然大威比金曜还大几岁, 但金曜总觉得这人幼稚得不行,贱嗖嗖的, 特讨人嫌,年龄都长狗肚子里去了。金曜不待见大威,大威还偏偏特喜欢逗他,有时逗急了俩人能急赤白脸地打起来,然后一起被山哥体罚。

也许是以前充分认识到了金曜生气时揍人的力道,大威吸取了经验教训,后来就专挑这种金曜累得快断气时逗他。而金曜终于跑完了额外的十公里,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就只能朝大威翻个白眼,在心里找个小本子把仇记下,改日再报。

这些是以前金曜的日常。而在红毛事件后,金曜发觉山哥对自己的管教好像……变严了。

以往金曜毛毛躁躁地犯点小错发点小疯,只要后果不严重,山哥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甚至有一次,他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偷喝了酒,大半夜的跑到院子里练拳,发酒疯发到山哥头上,也没怎麽着。他当时醉眼朦胧,腿脚绵软如踩云端,自我感觉极其良好,以为自己新学来的醉拳舞得可潇洒了。中途似乎有人路过,他认出那人是山哥,就更得意地手舞足蹈起来,想要展示一番。

为了让山哥更清楚地看到自己拳法之精湛,金曜特意往前凑了好几步。然而他醉得厉害,没站稳,直接扑了木独山满怀。

木独山想把他推开,可醉酒的人思维格外跳跃。金曜忽然忘了表演醉拳的事,想起山哥以前教过大家近身摔跤的事——双臂困住对方,快準狠地攻击对方下盘,往往可以一招制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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