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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声音大而清晰,木独山听得清清楚楚,差点笑出声。
屋里的氛围更热烈了,笑声快要掀翻房顶。木独山笑着摇摇头,离开了。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转眼间,金曜来了两年多,个子像田里的麦子一样往上猛窜,从全院最矮长到了平均水平。他的身板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单薄瘦弱,长了不少肌肉,脸上的婴儿肥少了些,眉眼长开了,添了点少年人的清俊感。
金曜的个头已经跟成年人差不多了,平时出去看场子也总是摆一张臭脸,打起架来又狠又快,话都不多说一句。久而久之,场子里的人都戏称他一句曜哥。
他平时主要看的场子是一家酒吧。酒吧一层做的是正经生意,地下是个会员制俱乐部,嗑药的、赌博的、打|黑拳的、做皮肉买卖的,业务只多不少。大家顾及他年纪小,平时让他主要在一楼活动,负责维持秩序,赶走醉酒闹事的人。
这活儿很轻松,大部分时间他都在酒吧里閑逛或发呆,偶尔到吧台那里点一杯牛奶喝。
酒吧里本来是没有牛奶卖的,但金曜来了之后就有了。他有时看其他人喝得醉醺醺,觉得好奇,也想点一杯酒尝尝,但总是被酒保无情拒绝。
酒保说:“我们这里是正经生意,遵纪守法,未成年人禁止饮酒。小孩就喝点小孩该喝的吧。”
金曜现在最讨厌被人当小孩,脸一沉,冷笑道:“遵纪守法?我砸了你的吧台,你敢去报警吗?”
酒保不甘示弱:“山哥说的。你要喝酒就去找他要批準,别为难我。”
金曜端起桌上的牛奶杯,扭过头,恨恨地一饮而尽。
第082章 权衡
酒保看金曜吃瘪, 笑嘻嘻地继续调酒,还故意在他面前花样炫技。
两三个小杯子在空中飞来飞去,酒保左摇右摇, 前晃后晃,把一杯酒调得五颜六色的, 好看极了。
调完了酒,他端起这杯色彩丰富、香气诱人的酒, 往金曜眼前送了送, 而后拐个弯,递到了另一边的客人面前。
金曜的眼神已经比酒杯里的冰块还冷了。见状,酒保很有眼色地停止了作死行为, 礼貌地收回空牛奶杯, 去洗杯子了。
金曜哼了一声,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酒保这张讨厌的脸, 于是决定到酒吧门口逛逛。
还没走几步, 他的手机响了。大威给他打电话, 语气激动, 说是在两条街外的一家酒吧里发现了红毛。
这家酒吧对于金曜这些人来说并不陌生, 甚至算是老仇家了。店主之前手段下作,派小混混来闹过很多次,但自从几年前金曜他们沖进店里以武力服人后, 就消停了许多。
不过据说这家店前段时间换了主人,新店主背景很深, 似乎也是在道上混的,地位还不低。
金曜停住脚步, 问:“是上次去砸场子,还把山哥的手划破的那个红毛吗?”
“可不就是他!”大威啐了一口, 反应过来了,“等会儿,上次我头被他拿酒瓶打破了,缝了七针吶七针,你怎麽就光记得山哥的手了?小白眼狼!我平时白对你这麽好了!”
“等着,我去给你报仇。”金曜说完,挂了电话,直接朝那家酒吧走去。
山哥的手上被划了那麽长的口子,血染红了一大片衣服,触目惊心。还好刀口不算太深,没伤到骨头。听说那时红毛对山哥污言秽语的,还动手动脚。山哥为了顾全大局,一直忍着没还手,直到红毛的手下得意忘形打伤了山哥的人,双方才算打起来。可回来后山哥还是严禁大家去寻仇。
金曜咬着牙边走边想,越想越气,气得眼眶发酸。当时他就想去报仇,但是被人拦住了,还被批评太鲁莽。后来其他人都跟没有这事儿似的,照常吃饭干活,但金曜每每看到山哥缠着绷带的手,都觉得心髒会抽痛一下。
“喂喂喂小石头!别乱来——”大威举着电话,想劝两句,奈何对面已经挂断了。他回拨回去,对面没接。他锲而不舍地拨了好几回,哪知道对面直接关机了。
“草!你他妈怎麽说来就来,有没有脑子……”大威懊恼地踢着路边的石子儿,原地走来走去,急得不行。
大威是来附近办事的,路过这家酒吧时搭眼一瞧,正好瞧见显眼的红毛正坐在店里喝酒吹牛。他脑子一热,就打电话给金曜说起这事,原本是想一起辱骂红毛过过嘴瘾,或者纯粹踩个点交流下情报,方便以后找机会报仇,谁想到这小子这麽沖动。
红毛动起手来有多狠,大威是知道的。他头上的缝线才刚拆没多久,现在动一下都疼。何况这个酒吧现在一看就是红毛的场子,红毛似乎还是这儿有头有脸的人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