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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现在,他要收回来了。

指尖开始痉挛,他强忍着从风衣里摸出钥匙,用指甲硬生生把那巴掌大的钥匙扣抠出来,陈何良熬夜为他剪辑的光盘,两个人合奏的g小调,陈何良说再美的旋律也比不过他在床上的喘息。他当了真,日日佩戴在身上。

是不是熬夜剪辑的已经不重要,之前陈何良每一次跟他说加班在公司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和江知竹厮混在一起,同吃一块肉,同饮一杯酒。

嗯,他们是手足,同睡一张床也没有什麽关系。

“好恶心。”江兰溪在他面前,一下一下,把那张光盘掰成碎片。

半生浮沉梦一场,他挺直背,一步一步转身离开。

灯光明灭中,他好像听见陈何良又叫他哥哥,他没有回头。

天亮了,小美人鱼的美梦到头了,王子和公主会永远生活在一起。

那麽他呢,变成泡沫就好了。

“算我秦小爷看走眼!你根本就不是浪子,你他妈就不是个东西!”秦羽一拳头挥上去,朝着下巴狠狠给了陈何良一拳。

“你他妈敢在我们地盘上打人?”有人沖出来,上来就要抓秦羽,陈何良偏头舔了下唇间的血,淡淡道:“别动他。”

那些人也不敢再用力,秦羽使劲挣脱他们,血红的眼睛瞪了陈何良一眼,转身去追兰溪去了。

路虎在黑夜里狂奔,安静到只有尖锐的风啸。

是刺骨的北风,刀片一样剜进皮肉。陈何良最爱亲他的脸,说到底是江南的水养人,养出来的皮肤比鸡蛋白还娇嫩。

可这里终究不是江南,维持不住鸡蛋白一样的肌肤,所有的美好都会逝去,这里是让他心碎的北京。

霓虹灯一闪而过,红通通的光线越来越模糊,过了几秒,有液体砸到手背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原来是哭了。

第42章 第 42 章

车子停在四合院门口。

客厅时钟显示已经过了二十四点, 一起过去了的,还有无疾而终的感情。

现在是新的一天。

餐桌上的绍兴酒,收拾好的松江鱼, 做了一半的蛋糕胚......中午出门前他还兴致沖沖布置,想着给陈何良一个难忘温馨的生日宴, 他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

桌布一抖,菜和酒流了一地, 琥珀色液体流到脚边, 封存了十八年的香气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涩,一如爱情的苦。

“别砸呀, 正宗的花雕, 好东西!”秦羽一阵可惜,抱起剩下的几瓶酒就往车里搬, 嘴里不停念叨舍不得。

好东西吗?不见得多好吧。

他没有钱, 买不起保加利亚空运的玫瑰, 订不起会员制公馆的顶楼宴席, 付不起人手一万块钱的伴手礼。

他更比不上江知竹。同样是姓江, 流着同样的血,江知竹是名正言顺的江家少爷,他不过是个不上台面的私生子。

他以为获得了爱情, 到头来人家是拿他当傻子玩。怪不得陈何良不带他进圈子,口口声声说怕他被污染, 现在看来,是怕被人说漏嘴吧。

手机屏幕还在闪, 来电显示:我的小狗。

当时陈何良给他改的,美其名曰让他记住他才是他的第一只小狗。以前他每次接到电话都会忍不住抿嘴笑, 而现在......

好恶心。

动了动手指,拉进黑名单。

这座房子,当时他是一个人搬进来的,现在又要一个人搬出去。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宿命,到头来终将是一人踽踽独行。

真正收拾起来才发现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并不多,几件衣服,洗漱用品,两个箱子就能装得下。他和秦羽一人一只箱子往外走,走到第一进院子,马路上传来汽车急剎声。

远光灯刺眼,兰溪擡手捂住眼睛,红漆木门那里沖过来一个人。

小院昏黄温馨,几乎每个角落挂着夜灯,他担心陈何良晚上害怕,登着梯子一只一只挂上去的。

每一只灯都照亮了陈何良的眉眼,眉眼里掩不住的慌张。

他就这样和他对视。

“哥哥,松江鲈鱼汤呢?我们要不要倒一点酒在里面?”陈何良好像没看见秦羽,没看见他们两个人手里的行李箱,他搓了搓手放在嘴边哈气,跺了两下脚说:“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冬雨,酒和汤混一起暖身子。”

他就这样看着他的眼睛,若无其事般跟他探讨晚饭怎麽吃比较好。

江兰溪微微一笑,用跟他一样若无其事的语气,“鱼扔了,酒倒了。”

男孩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露出几分孩童的天真:“不是说好给我过生日吗?”

“你他妈装什麽孙子,哪来的脸让我兄弟给你过生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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