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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这周回北京了,从斯洛文尼亚回来”,陈何良目光悠长,陷入回忆,“她是很厉害的画家,总是在不停地画,没有休息的时候。从我出生起,就把我扔给保姆,没有喂我喝过一次奶,只有鱼汤......”

“我小时候,她每次画画遇到瓶颈,没有灵感了,就叫佣人送一条活鱼,她用满是颜料的手摁住鱼,刀背刮擦鱼鳞,然后用剪刀一点一点剪开鱼腹,鱼会拼命挣扎,血水四溅,溅到画板上,变成最好的红色颜料。肠子流到大理石地板上,鱼被煲成一锅汤,她分一碗给我喝。”

陈何良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江兰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怪不得陈何良喝鱼汤不吃鱼。这样做出来的鱼,谁敢吃。

他还以为陈何良身为天之骄子,应该是花团锦簇长大的,受父母疼爱,家人关心。更想像不到何飞昂那样的名媛,居然爱这麽血腥的游戏。

有些艺术家是这样的,极端情况下才能激发灵感,江兰溪表示理解,却不太认同。

不知道该怎麽安慰他,江兰溪就静静倾听,陈何良的嘴角始终挂着笑,看上去比哭还难受。

“我妈回来了,我带着沾露水的康乃馨去她住的别墅找她,跟她说妈妈我想喝鱼汤......”陈何良顿了下,手指抚上右半边脸,勾唇道:“她打了我一巴掌,还叫我滚。”

江兰溪去看陈何良的脸,看到掌掴的指痕,已经不太明显。他注意到陈何良的用词,何飞昂单独住的别墅。

好不容易回一次国,却没和丈夫住一起。

“为什麽赶你走?”江兰溪问。

陈何良说:“她说我在咒她找不到灵感。”

“......”

“我不提鱼汤的事就好了,我妈说不定就会让我在别墅留宿。”陈何良搓着头皮开始懊恼。

那双眼睛饱含遗憾,好像小狗很后悔惹怒主人。

江兰溪无法理解那样的母子关系,他有限的认知里,孙眉从来没有打过他,哪怕他不小心摔了孙眉的琵琶,孙眉也只是大呼小叫一番,顶多罚他少吃一顿晚饭。

“我不会徒手剖鱼,我炖鱼汤都是用收拾好的鱼。”江兰溪抿抿唇。

“随便什麽鱼。”陈何良神色怔然,好像鱼汤就是他的命。

“……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超市看看。”江兰溪走到门口穿鞋。

陈何良一听有鱼吃,总算是开心了点,他捏起自己发臭的衣服闻了闻,问江兰溪:“有没有大一点的衣服,我想洗个澡。”

是不是过于自来熟了?

江兰溪看他一眼,钻进卧室去找衣服。陈何良也想进来,江兰溪脚步一顿,往外推了他一把,“閑人免进。”

陈何良就晕晕乎乎地撞在门框上,他喝酒本就站不稳,踉跄倒退几步扶住墙,门外传来他若有似无的轻笑,“大姑娘闺房啊,还不让进。”

江兰溪眉心一跳,看了眼床头挂着的电影海报,全是他春梦的素材。他才不会给陈何良嘲笑他的机会。

他翻箱倒柜找了套宽大的运动服。

浴室门已经关上,传来花洒的水声。江兰溪敲了敲门,门从里面被拉开,陈何良没穿拖鞋,脚踩在地板上,腿毛浓密潮湿。

他就这样毫不顾忌地站在他面前,湿漉漉的大手趁机抹了把他的软发。

“帮我带一条平角裤,黑色的。”

得寸进尺。江兰溪冷脸吐出两个字:“尺码。”

湿乎乎的头靠过来,江兰溪闪躲,被陈何良摁住后脑勺,滴滴答答的水溅到他脖子上,挑逗的话语吹在他唇边,

“你摸过的,嗯?”

这个人,刚才还伤春悲秋被母亲抛弃的模样,才几分钟又没个正形,活该被亲妈扇耳光。

心底的同情一扫而空,江兰溪狠狠推了他一把,黑着脸走开了。

水珠顺着脖子流进胸膛,沾湿了T恤,江兰溪一边走一边抖衣服,身后传来哈哈大笑:“大姑娘脸红了啊。”

无可救药!

拎着鱼回家,陈何良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擦头发。上衣没穿,只穿了裤子,宽大的运动裤被他穿成束脚裤,下腹有一块明显的凸起,显然挂空挡。

酒味已经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浴室里桂花香皂味儿,淡淡的,很好闻,胡茬也剃干净了,又恢複成清爽有型的少年。

江兰溪总算看他顺眼了些,内裤扔过去,朝他晃了晃冰冻的小鲫鱼。“没有鲜鱼,冻鱼你吃不吃。”

这个点新鲜的食材已经被买走,仅剩的鲫鱼有点小,品相也不太好,超市半价卖给他的。

“吃。”陈何良吐出一个字,什麽都不挑。

江兰溪走进厨房给他炖鱼。正在切葱段,陈何良懒懒走进来,身子贴在他身后,下巴搁在他肩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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