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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宁摇摇头,“不好说,你看他那样好像没个正形,但他活得特别通透,虽然不像你们正道那麽讲究因果,却信奉活在当下,不问前尘,不望后路。”
“起死回生是逆天改命,拿你我的安危去换的话,他很难同意。”
无渡接触时溟不多,但从现有的接触来看,江岁宁说的还挺中肯的。
时溟看着不着调,责任心特别强,为一个没有血缘的弟弟都能隐忍谋划,拼尽全力守护这麽多年,哪能让弟弟去以身犯险。
“那便先不通知他,等嫣儿有空了先让她为爹重塑肉身。”
无渡一本正经,“肉身有了,他又不懂傀儡术,就跟他说重塑肉身已经付出代价了,必须得招魂,不然会对你有极大的损伤。”
江岁宁一愣,猛地瞪大眼睛,眼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你……这是你应该想的办法吗?纯骗啊,你他娘的一个正道仙君这麽缺德呢?”
“老子刚想说到时候骗他配合,你比老子还快。”
无渡嘴角轻勾,“近朱者赤,岁岁教得好。”
说什麽近朱者赤,这分明就是近墨者黑,学得越来越坏了,江岁宁都不知道该说他什麽好。
要是再继续学下去,都要分不清他们俩到底谁是魔尊了,缺德和离经叛道的程度不相上下。
“行,那就这麽定了,先别跟时溟说,我把红芜放出来交给十四带一带,到时候要是有什麽意外,十四跟我们走,红芜自己得在魔界顶一阵子。”
忠心的手下不少,但江岁宁完全信得过的可不多,除了江十四就只有红芜了,从前只是魂魄,没有肉身,很多事都不方便办,现在终于可以放手去跟江十四学了。
嫣儿的伤要养四五日才能恢複到有精力炼制傀儡,这几日江岁宁也没什麽事,索性就顺手也亲自教教红芜。
“魔界事务不算多,除了十四说的那些琐事,各个魔王基本都被我打服了,只要我还没死透,他们就不敢造反。”
江十四负责一对一教学,江岁宁讲的全是理论知识,红芜在旁边奋笔疾书记录,脑子不够用了都不敢停。
“主要是你得会随机应变,知道怎麽应付突发情况,比如说我突然又被封印,你觉得该怎麽办?”
红芜拿笔的手一顿,皱眉冥思苦想,“我应该……去救爹?”
她的称呼还不改回来,就认準了管江岁宁能叫爹管无渡叫娘,江岁宁骂了几回也没给骂明白,最后索性不管了,随便她叫。
但这种时候还被叫爹,江岁宁也是够无语的,抄起旁边的戒尺往她手心上狠狠打了一下。
“你那点修为能救个屁啊!这时候得先稳定魔界,是救人的事吗?是得赶紧找别人镇住魔界,威慑正道!”
红芜被打得一缩脖子,疼得龇牙咧嘴还求知若渴的问他,“那我应该找谁啊?妖尊……哦不,应该叫伯父,我找伯父吗?”
管他叫爹,管他的兄长时溟叫伯父,这辈分她倒是排的快,江岁宁都让她气笑了,又给了她一戒尺。
“时溟也不管用,人就在旁边坐着呢,你当无渡是死人啊!”
别说是红芜了,连无渡都没想到他说的这个人会是自己,给他泡茶的手当场僵住。
江十四也是一脸迷茫,“尊主,那种时候找仙君名不正言不顺啊,他不是魔族皇室血脉,不就更给那些魔王留下话柄,可以趁机造反了吗?”
在他看来找江明夜继续顶着都比找无渡强,至少江明夜姓江,血统占绝对优势,上回就是这麽顶着的。
“是啊,血脉不对,他要有权压制那些魔王,要怎麽办呢?”
江岁宁慢慢悠悠的问了一句,皱着眉头像是在沉思,很快就笑出了声,“有了,他名不正言不顺,那就让他顺了呗。”
江十四和红芜都没反应过来,无渡却心中有了一个猜测,激动得把茶杯都打翻了,衣袍沾上茶水都没管,一只手抓着桌边,语气微微有些颤抖,“岁岁的意思是……”
“我要是不在,有权帮我管理魔界,又不是魔族皇室血脉,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你当魔后?”江岁宁边说边点头,“你别说,这个办法还真行,简单又方便,就是时间有点紧,你做魔后得昭告三界,那至少得有个合籍大典啊。”
“我自己準备!”
再淡定的人这一刻也淡定不了了,无渡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傀儡炼制要两日,那便是还有五日,五日足够了,无需多隆重,按魔族礼数办就好,一切从简。”
“不好吧?”江岁宁转头看向江十四,“五日时间筹备合籍大典,按规矩办,来得及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