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爱妻如命且无比擅长掩藏锋芒的人,洞察力绝不会差,更不会忽略道侣一丝一毫的反常。
“叔母请。”江明夜好像并没有发现他探究的目光,还礼数周到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跟他一起走进屋内。
屋内,嫣儿靠在床头,即便刚喝了补汤依旧脸色苍白如纸,几乎是江岁宁刚一站定,她便开口说了两个字,“是我。”
她这般开门见山,反倒让江岁宁有些震惊了,正要开口说些什麽,身后突然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挤开他一把拉住嫣儿的手。
“嫣儿可是身子太虚弱,有些糊涂了?叔父叔母找的是个女修,你又没有修为,怎能胡乱承认,给他们添乱啊……”
江明夜看似在安抚爱妻,疑惑不解,可江岁宁分明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隐隐有灵力波动。
那是随时準备动手的征兆。
刚才无渡就怀疑他可能已经知道了嫣儿就是那个人,如今见他明知打不过,却还暗中谋划要为嫣儿与他们斗一斗,便更确定了。
他应该已经知情了。
他打不赢,这件事谁都知道,所以无渡和江岁宁根本没把那一点灵力波动放在眼里,就在原地等着他动手。
“夫君。”千钧一发之际,嫣儿突然按住江明夜的手,“不必为我费心了,你早就知道了吧?”
江明夜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用力抓住她的手,“你回来时身上的血腥味,还有那麽虚弱,与从前的每月都不同,并非葵水能解释,嫣儿,你……你当真……”
“是我,我有修为,一直在骗你。”嫣儿打断他的话,把手抽出来,近乎绝情的跟他摊了牌。
“我修为比你高,跟他们不相上下,一直在暗中行事,嫁给你只是为了隐藏身份罢了。”
“那你……你对我……”江明夜红了眼,语气甚至透着些哀求,“这些年你对我可曾有一丝……真情?”
“不曾。”
简单的两个字,让一个做事滴水不漏,甚至能在江岁宁面前独善其身的男人跪倒在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泣不成声,“当真半点……半点都不曾……我们还有瑶瑶,我们……我们成亲这麽多年,我对你……”
嫣儿如同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语气也越来越冷,甚至都有些不耐烦了,“江明夜,若不是要利用你隐藏身份,我怎会与你虚以委蛇这麽多年?”
“你有什麽值得我喜欢?做魔尊都那麽窝囊,他江余一回来你连反抗都不敢,那麽狼狈的被赶出魔宫,只能窝在这个小院子里仰人鼻息,你这样的男人有什麽值得……”
“够了。”
嫣儿刻薄的话并没有说完,可出声打断的却不是江明夜。
“你做的那些事他未曾参与,自然不会牵连于他,何必为了保他出言如此伤他,碎了他的一颗真心。”
无渡自己情路坎坷,所以见不惯这天下有情人在自己面前这般遭受苦楚,对着嫣儿说完又去看江明夜,“你在此刻问她,她若对你有情,当然会与你撇清关系,时机不对,你再如何问也问不出一句真话。”
他根本就不是当事人,却把这些话说的信誓旦旦,江岁宁已经看呆了,忍不住伸手捅了他一下,“不是,你真懂假懂啊?他们俩怎麽想的你能知道?别不懂硬装,再给人误导了。”
“眼中的情意骗不了人。”无渡语气笃定,“他们彼此眼中皆有情意,情爱本就没错,何必非让一对本该恩爱的眷侣如此自苦。”
“岁岁,拆人姻缘,有损功德气运。”
他还拿气运说上事了,江岁宁一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当老子是什麽人?就爱棒打鸳鸯的变态吗?老子只关心幕后之人到底是谁,别的随便怎麽闹腾。”
“听到了麽?”等的就是他表明态度,无渡对着旁边还在怔愣的两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与你们叔父道谢。”
那语气那态度,还真是以叔母自居的,看得江岁宁眉头都要打结了,不明白他怎麽那麽多戏。
“对,对对对,嫣儿,嫣儿快谢谢叔父叔母。”
江明夜激动的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嫣儿的手一起朝他们见礼,“谢过叔父叔母,嫣儿她……她本性不坏的,一定不是有意与叔父叔母作对,若是真的要问罪,那便由我代嫣儿承受。”
“道侣本是一体,我这条命……我的命愿赔给叔父叔母,还请叔父叔母放嫣儿一条活路啊……”
当初江岁宁回魔界时他也是这样,为了保妻女性命完全不顾自己死活,如今即便知道嫣儿隐瞒身份骗了他,依旧做了同样的选择。
嫣儿听得也红了眼眶,眼角有泪珠滚落,一手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一手去摸他的脸,“夫君,你何必为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