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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又嚣张,跟谁亲近才会无伤大雅的欺负谁,看似是欺负,实际就是撒娇。
自从离开忘尘峰,无渡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待遇了,一边玩命抄家,一边嘴角都要上天了,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还顺手给他送了些糕点过去。
“岁岁边吃边看。”
他还是喜欢看这样的岁岁,最好永远都是像忘尘峰上的小狐妖那样无忧无虑,只管吃喝玩乐就好。
“你吃吗?”江岁宁接过糕点自己咬了一块,然后又拿出一块用灵力送到他嘴边,“来一个?”
虽然不是亲手喂的,但他能喂过来就已经够让无渡受宠若惊了,立刻张嘴咬住。
江岁宁什麽都没再说,看他吃完继续忙活,又看了看远处被他们困在一起的七弦宗弟子们,一眼便看到了晚竹的那个徒弟。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没有想为难,内心也毫无波动。
或许最初看到晚竹那麽宠徒弟,他也是羡慕过的,心里那种感觉应该是羡慕,但是已经不重要了,那又不是他娘,宠爱谁跟他有什麽关系。
他没有……哦不,他有娘。
有人说要给他当娘来着。
江岁宁又把目光落在了无渡身上,看他淩空而立,动动手指便能将这七弦宗掘地三尺,衣摆都不曾飘动一下,那种天生仙风道骨的气场是谁都模仿不了的。
这人即便堕魔了,站在那也依旧一副正道仙君的仙气飘飘,江岁宁平心而论,真的好看,特别好看。
人长得俊美,身材也好,气场更不用说,而且对他的真心……他全都感受到了。
哪有人会一直质疑别人的真心啊,又不是天生没良心,真心和假意很明显,用心去感受就能分得清。
“其实这样挺好的。”
他不自觉的呢喃了一句,无渡一直留意他这边的动静,正好听到,但是没怎麽听清,“岁岁说什麽好?”
“我说这七弦宗风景还挺好。”江岁宁笑着回了一句,依旧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如果自己不死,一直跟这狗东西这样相处真的挺好的,狗东西不嫌弃他脾气不好,愿意让着他,他们一直像在忘尘峰那样多好啊。
可惜,这死局走到最后,谁都有可能不死,唯独他这块磨刀石……
自古以来磨刀石只有两种下场,要麽刀磨断了,要麽石头碎了。
“你说……以后我真娶你做魔后,你跟我做道侣,那种日子会是什麽样?”
他突然问了这麽一句,没有一点征兆,无渡结印的手一顿,沉默许久才回头看他,“想不到。”
“你成日念叨要跟我做道侣,连这个都没想过?”
“上界是何模样我早已不记得,记忆中没有的场景,我要如何去想?”
江岁宁愣了愣,“你……什麽意思?”
“之前岁岁的试探我似乎还没有明确给一个答案,不如就现在与岁岁说清楚吧。”
七弦宗整个主峰轰然倒塌,那麽大的巨响中,无渡的声音依旧在他耳边无比清晰,“我会带岁岁回去,若是无论如何都带不走,我便留下陪岁岁。”
“或许我应该说得再直白些,我与岁岁生死与共。”
无渡仰头看着他,眸光温柔缱绻,“这死局若能破,便是我与岁岁一同飞升上界,结为道侣,若你我只能活一个,那便不必破局,我陪岁岁在这修真界,生同衾,死同穴。”
其实他知道江岁宁心思重,问出这种话肯定是想到了什麽,估计是把两个人的结局在心中推演了无数遍,可推演终归是推演,没到最后关头,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麽。
“岁岁不必想太多,我既然来自上界,说不定生死关头,会有人来管管我。”
这话无渡自己心里都没底,但是没办法,他的心上人喜欢胡思乱想,只能先这样安慰着,不然回头生死关头替他去死可怎麽办。
虽然江岁宁表面看着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还整日装得很坏,但真到了那种时候,他敢确定,江岁宁是会选择牺牲自己的那个。
有的人天生嘴硬心软,好巧不巧,他就遇上了这样的道侣,他能怎麽办,只能哄着宠着,再努力骗一骗。
“真的会有人来管你?”江岁宁十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你在上界应该是有家人吧?这麽多年就从来没给你传信?什麽都没说过?”
无渡都没好意思说自己有两个爹,尴尬的轻咳一声,“或许是……忘了吧,应该挺不靠谱的,说不定跟我一样也是疯子呢。”
此刻的神界,一身红衣容貌昳丽的男人光着脚坐在树上,突然觉得耳朵有些发热,随手拿出一块红色的灵石扔下去,正砸在树下的人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