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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突然这麽急,是不是还没醒酒?”
都已经到祠堂门口了,时溟还在疑惑他的心急,上下打量江岁宁一遍,越看越觉得奇怪,“你怎麽睡一觉起来,身上那股疯劲更重了似的?认爹都不要流程?”
“我昨晚认的时候就这麽草率,落实的时候也不用太麻烦,别给爹添乱。”
人还没进祠堂呢,江岁宁就先改口了,这吊儿郎当还有点认真的架势看得时溟一愣一愣的。
“你就……就这麽叫爹了?”
“不然呢?”江岁宁一脸无所谓,“反正我也没管那老不死的叫过爹,现在有个爹就叫呗,也算是新爹,这辈子头一声。”
时溟:“……”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没听说过认爹还得分新爹旧爹的,别说是他了,无渡在后面听得都表情一言难尽。
实在太离谱了,离谱中透着些让人无语的荒谬,非常符合江岁宁的性格。
“行了,别磨蹭了,赶紧开门。”江岁宁不是妖族中人,不好直接闯人家的祠堂,只能一把把时溟推到门前,一个劲催他,“快打开啊,别让爹等着急了。”
虽然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时溟还是没忍住,“父尊都不在多少年了,他能着什麽急!”
嘴上是在吼,动作却是很宠着江岁宁的,真给打开了祠堂大门。
江岁宁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大摇大摆走进去,比时溟这个妖尊走得都快,进去就先里里外外转了一圈,一些小角落都没放过,还蹲在角落放了神识出来查看。
感受他的神识覆盖了这里,时溟都要看傻了,“不是,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麽吗?你是来给父尊上香认爹,还是来找什麽东西的?”
他说着还指了指周围,“这,妖族祠堂,你进这里找什麽?你他娘的把哪个老祖宗找出来也不怕吓死。”
“要是真能找出来一个就好了。”江岁宁真心感慨了一句。
时溟:??!
不是,他有病吧?
他不害怕我还怕呢!
九十三、不解风情的大情种
江岁宁进祠堂不白进,有爹他真认,找到老妖尊的牌位就跪,“爹!”
这一声爹叫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字正腔圆,叫完还给行了叩首大礼,显得亲儿子时溟站在一边格外的呆。
“你这……你……这就认完了?”时溟一脸懵,“这麽简单粗暴吗?”
“不然呢?”江岁宁表情古怪的看着他,“爹也喊了,头也磕了,这还不算完?那要不……我陪咱爹死一个?”
“不不不,那倒也不必。”时溟手都要摇断了,赶紧上去把他拉起来,“你这刚认的儿子比我这个亲儿子心还诚,谁家认爹还他娘的得跟着死一个,你是不是有病?”
他感觉今日的江岁宁格外癫,又疯又癫,他认识江岁宁这麽多年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刚给江岁宁扶起来,那边无渡又拜上了,倒是没跪,但那腰也是弯的十分有诚意,还拜了三拜才给恭恭敬敬上了香。
时溟看得心情相当複杂。
“你这……我就这麽跟你说吧,父尊要是在天有灵,看见你这个正道仙君给他这麽见礼,我估计他得当场活过来。”
修真界向来是正道一家独大,后来江岁宁带着魔界振兴,隐隐并驾齐驱,妖界从头到尾都是食物链最底端,现在最强的给最弱的行了大礼,硬生生靠联姻压了正道一头。
别说他爹了,就是他现在给无渡当兄长他都觉得贼爽。
这老禽兽前几百年一直冷着脸高高在上,一副别人欠他几百万灵石的死样,这回怎麽着,遇到江余还不是被收拾的服服帖帖,一物降一物果然比任何术法都强。
“都是一家人,理当敬重长辈。”无渡淡定得很,既然都已经要嫁过来了,他早就做好了这些心理準备。
给谁低头都无所谓,江岁宁高兴就好,人不能为了脸面连道侣都不要吧。
“行了,正事干完了,閑着也是閑着,聊一会儿。”
江岁宁第一个走出祠堂,回头看向无渡,“你说,咱爹生前最喜欢什麽啊?”
光猜没用,得想个办法钓鱼,最好能引出来点什麽。
他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跟时溟打听,时溟也没怀疑,真以为他是想了解父尊喜好,一股脑全跟他说了。
“我记得父尊喜欢钻研推演之术,那东西来自正道,以前我经常看他为了偷学悄悄前往正道,有时候半个月都不回来。”
“对了,我那时候不小心烧了一本正道关于推演之术的书,他还差点打死我。”
推演之术……那不就是喜欢窥探天机?
时溟不知晓前因后果,江岁宁和无渡可是已经猜到了,既然当年醉心推演之术,那就一定是想过跟天命抗衡,否则只管跟着一起布局便是,何必推演什麽命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