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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他究竟要如何与岁岁说？岁岁会相信麽？
等江岁宁睡醒已经是黄昏时分了，他睡了一整日，一睁眼就对上某人温柔如水的目光。
“岁岁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无渡边问边起身动作熟练的帮他穿衣，体贴又周到，江岁宁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时溟寝殿的偏殿？你昨晚跟我一起睡的？”
“嗯，岁岁醉了，我抱岁岁过来的。”
“哦。”都已经是要做道侣的人了，江岁宁也没什麽不好意思的，坐下看他束发时随口问了一句，“你看了一晚上那些古籍，看出什麽了？要是没看出来，不行我就先进去那秘境探一探。”
无渡为他束发的手一僵，“不可。”
“怎麽了？”他在自己面前很少有这麽严肃拒绝什麽事的时候，江岁宁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你看出什麽了？”
“我……”无渡犹豫片刻，“若我说的话很离谱，完全颠覆岁岁的认知，且并无证据，岁岁会信我麽？”
他不怕说出来会有什麽后果，更不是怕洩露天机折损自身气运，他只怕江岁宁不信。
毕竟这里面还涉及到老妖尊和时溟，江岁宁昨日刚认了父兄，他贸然说些什麽，实在难逃挑拨离间之嫌。
“离谱？颠覆认知？”江岁宁重複了一遍他的话，转身面对他，“有多离谱？难道我其实不是魔，是你爹？”
无渡：？？？
“那倒也不必这麽离……”
“你说，说了我就信。”江岁宁打断他的话，对着镜子自己戴上发冠，然后才回头继续说，语气还是不太正经，“没有证据也无所谓，你只管说。”
“我说了……岁岁就信？”
对上无渡震惊的目光，江岁宁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那麽看着我，我这人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怎麽说现在我们也是即将成为道侣的关系了，我都能娶你做道侣，还能不信你？”
他确实不是什麽好东西，但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无渡要跟他去探机缘，那就是把命交给他，没道理一直都是无渡单方面的追着他跑。
“这些年多少还是剩下点良心的，今日都给你算了。”
江岁宁伸手拍拍无渡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豪放模样，但口中的话却不是情话胜似情话。
“除了你平日坑蒙拐骗发疯的那一套，正事上不管你说什麽我都信，算是……给我做道侣的特权。”
九十二、都是棋子
道侣特权，这四个字一出来，无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在江岁宁这里还能有这种待遇。
你说我就信，这是给你的道侣特权，这跟表白有什麽区别？
无渡愣住了，江岁宁看着他惊喜又有些呆愣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
“本尊没你想的那麽怂，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都坦诚点，不是早就说了我就喜欢直来直去，什麽都真诚吗？”
该洒脱坦蕩的时候他是一点不含糊，还有心思骂正道两句，“也就只有你们正道整日说话拐弯抹角，见不得人似的非要话里有话。”
“岁岁说的对。”其实无渡还没怎麽反应过来，但这句话是下意识的回应，几乎可以算作万能答案。
“行了，别给老子来家规那一套，都过去了，说正经的，你要说什麽颠覆认知的离谱玩意？”
提起正事，无渡瞬间回神，面色凝重的跟他说了自己破解出来的秘语和猜测，毫无保留。
“所以你可能不属于修真界？飞升对你来说不能算飞升，很有可能是回家？”
无渡微微颔首，小心翼翼看他的脸色，生怕他因为此事又不接受自己了。
但是他想的意外都没有出现，江岁宁只是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然后又总结了第二件事，“死透了的那些老一辈，可能没死，他们在做局，我们是棋子，这场局的目的就是我们去寻机缘，借你的气运开天门带他们一起飞升？”
“只是猜测。”无渡的说法还是很严谨的，着重强调了一下，“听起来很离谱，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毕竟有些事如果按照秘语去想，串联起来都太巧了。”
江岁宁沉默良久，突然嗤笑一声，“何止是太巧了，简直就像有人在背后操纵。”
从前他只以为自己无意撞破了天命，未曾多想，但今日无渡这麽一说，他发现许多事可太有意思了。
“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你是你师尊捡到的孤儿，因为天赋异禀被重点培养，我不受宠，活命都成问题，只有努力修炼这一条路可以走，恰好我努力了，然后被选中做磨刀石。”
江岁宁越说脸上的笑越冷，“我为什麽这麽努力修炼？因为老不死的不给我活路，他越对我不好，我就越努力，最后我这块磨刀石炼成了，你那些师尊师伯才能把我骗去封印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