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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额……他……是不是有点太可怜了?
这脸色白得也太……唉,算了,下回再骂他。
江岁宁没骂完的话憋了回去,转头就换了个方向吼江十四,“把人都清出去啊!什麽都让他们听,回头被灭口了算谁的!”
“是,主子。”
江十四领命清场,把红芜也带出去了,红芜飘在他身后走远了才敢小心翼翼的问,“尊主是不是……暗示你把那些人灭口啊?”
“什麽?”江十四一愣,很快就表情严肃的摇摇头,“主子不是那种人,别说是此事犯不上灭口,就算真遇到需要完全封锁消息的事,主子也不会如此滥杀无辜。”
“或许旁人会不管下面的人死活,但主子不会,当初夺位万般艰难,主子也不曾下令灭口手下任何一个人,为此还特意练了独门秘术,可清除他人记忆。”
提起此事,江十四眼中的崇拜和骄傲都溢出来了,“主子的原话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属下,要麽死得其所,要麽事了善终,没有死在自己人手里这条路。”
“尊主真好。”红芜听得都星星眼了,“在蛮境见惯了尊主大开杀戒,我还以为……难怪江护法苦等两百年也要誓死追随尊主,我日后也要如此!”
“我……我生是尊主的人,日后死了也是主子的鬼!”
她激动的表忠心,江十四却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如今已是鬼魂。”
红芜一愣,“哦对对对,我给忘了。”
“而且……”江十四眉头微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头上的狐貍耳朵,“你生前也不是人,是狐妖。”
红芜:“……”我确实不是人,但你应该是块木头,笔直笔直的木头桩子。
原本已经进了魔尊寝殿的无渡还在留意外面的动静,听到红芜说是江岁宁的鬼刚想吃醋,后面江十四来这麽几句,彻底打消了他的全部敌意。
红芜不会是情敌,岁岁的护法也肯定不是,一块木头可讨不了岁岁欢心。
“你想什麽呢?”江岁宁都叫他好几声了,见他一直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是不是给岁岁添麻烦了。”无渡言语间满是愧疚之意,“岁岁今日本就睡的晚,如今天都快亮了,几乎一夜没睡,还是快些歇息吧。”
江岁宁一脸懵,“不是,这是我睡没睡觉的事吗?你堕魔了!”
“可是我堕魔影响岁岁心情,让岁岁难以入睡了?”
江岁宁:???
他试图在男人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但很可惜,那张俊美又苍白的脸上只有无辜和不解。
两人对视了整整一分钟,最后还是无渡先开口了,“我虽受了些伤,但岁岁若想让我侍寝也是不耽误的,即刻便可……”
“无渡!”江岁宁差点气吐血,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他娘的别给老子装傻!老子问你以后打算怎麽办!”
“岁岁将我带回来,不是要做魔后麽?”无渡问的理所当然极了。
“你想得美!魔后个屁!给老子说人话!”
“那……侧妃也可。”
江岁宁没出声,给了他一个死亡凝视。
“侍妾?”
江岁宁冷笑一声,拳头硬了。
“无名无分我也不会觉得委屈。”无渡说的那叫一个善解人意,“岁岁不许我计较,我便绝不会计较名分一事。”
他说的真挺像那麽回事,好像自己苛待他还始乱终弃渣了他似的,若是以前江岁宁估计真要反省一番,但已经见识过他的套路,江岁宁一个字都不信。
“无渡,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堕魔一事非同小可。”他不说人话,江岁宁却是认真与他商谈,“你想没想过以后怎麽办,正道又该怎麽办?”
“正道没有我便要覆灭了麽?”
无渡也语气认真起来,“岁岁,你不在的这两百年,魔界覆灭了麽?江十四能撑起魔界,陆终南自然也能撑起正道。”
“没有人天生就该如何,所谓天命并非不可更改,我今日不就已经改了麽?”
天命断言江岁宁是他的磨刀石,可他如今堕魔入魔界,再不与江岁宁正邪不两立,又何来磨刀石一说?
江岁宁沉默不语。
他知道无渡堕魔是为了他,所以他说无渡疯了,他最后选择了大开杀戒守住无渡,但……
“不值得。”
“岁岁当年为救我被封印,你亲口所说,你觉得值得。”无渡没有说自己这麽做值不值得,只是问他,“今日岁岁将我救出玄天宗,值得麽?”
答案自然是值得,如果觉得不值得,江岁宁根本就不会那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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