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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斑驳在他深邃的眉眼,那双鎏金色的眼神没有一丝温暖,像是杀人后平静的送葬祈祷。
……更吓人了好吧!!!
邪恶的恶龙骂女巫邪恶,尼德那伽浑然不觉,他亲昵的贴近符苓,发尾搔过小金龙的脖颈。
“符苓。”他头一低,亲昵的在颈间蹭蹭,喉间发出微不可辩的低语,愉悦的保证:“我不会让你被女巫抓走的。”
这话令符苓心间一跳,他忍不住偏头,眼神闪躲偏移:“呃……我、我知道了!你别靠这麽近!”
真的很怪诶!
符苓忍不住去推尼德那伽,手掌按在他的肩膀,抚过结实的后背,一时间居然无从下手。
“在我们这,抓人是犯法的……不会随随便便被女巫抓走的。”
符苓一面为自己的话感觉到莫名的尴尬,一面羞耻的偏开头,嘟嘟囔囔的说出口,用以安抚某人的担忧。
尼德那伽擡起头,定定的看着符苓,直把符苓看得面红耳赤,眼神闪躲,逐渐羞恼。
他这才缓缓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
尼德那伽眉眼深深,深色的眼瞳如冰雪消融,亲昵的用手背去蹭小龙的发尾,连带着颈间的肌肤也红了一片。
“符苓。”
他念符苓的名字时,总是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念得非常清晰正确。
很多时候不是像是单纯的叫他,像是某种叫声为“符苓”的存在,表达着很多意思。
但这些意思,很难被人完全领悟。
崇尚意境美的东方人能从简短的两个字中品出很多含义,但很多时候,过多的解读他人的意思又会引起不必要的自以为是的误会。
是以,符苓只是含糊的点头,敷衍的答应两声:“嗯嗯,不会被抓走的。”
他胡乱的用手揉了揉尼德那伽的脑袋,动作间像是在撸一只大型犬,机智的将某种难以明晰的深意掠过。
迟钝的龙。
迟钝并不是什麽问题,对于寿命悠长的长命种来说,迟钝从某种意义上,会让感情犹如美酒般醇香浓厚。
而在双方都是长命种的情况下,一点迟钝缓慢的进展,便如金子般闪闪发亮。
周天晚上的迎新晚会开到了九点,学院似乎不打算安排学生军训,到现在也没有个通知。
是以符苓和尼德那伽看完晚会,閑的没事绕路去了没怎麽去过的山顶食堂买了抹茶甜筒,舌尖撩过绿色的抹茶冰淇淋,在冷风下被冻得一个哆嗦。
符苓被冰了一下,又舍不得吐出来,硬是皱着脸把冰淇淋吞下去了。
他吃得专注,舌尖舔过蜿蜒而下的冰淇淋,在山尖般的冰淇淋上舔出一条平坦的小道。
吃着吃着,符苓的目光忍不住偏移,他挑起眼睛朝旁边飘去,尼德那伽那份甜筒早就吃完了,此刻正盯着路边的大树不知道在想什麽。
今夜搞活动,情侣甜筒第二支半价。
但尼德那伽是个外国人,外国人嘛,对中文不敏感很正常,他大大咧咧的杵在台前,要求第二支半价。
——面无表情,看起来脾气很不好的那种。
迫于恶龙的淫’威,店员很怂的同意了。
符苓脚步微错,用肩膀撞他一下:“看什麽呢?”
“……蓝莓。”尼德那伽慢了一拍,盯着树上的果子看得目不转睛。
他手一指,恰巧夜风吹过,被指着的大树忍不住簌簌颤抖。
“符苓,蓝莓。”
符苓擡眼看过去,看见一片眼熟的大树,不由:“……”
“那是帝休木,不是蓝莓,蓝莓不长这麽高的树!”
符苓无语吐槽,眼角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尼德那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走了他冰淇淋的尖尖。
只留下平平的冰淇淋和湿漉漉的甜筒脆。
符苓:!!!
“尼!德!”
符苓气死了,他缓缓回头,一字一字聚拢着怒气。
“你今晚有本事别回宿舍!”
教训完尼德那伽,符苓气呼呼的把甜筒往嘴里一送,咔嚓咔嚓的把甜筒脆咬进嘴里,腮帮子鼓鼓囊囊的。
他脚步深深,重重的踩在石板上,尼德那伽游魂般落在他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尼德那伽高大的身影在路灯的折射下逐渐向前侵占,被符苓踩在脚下。
他几乎落地无声,也惯常安静,九点过后的校园内显得人群稀疏安静,唯有满天的月色与星子相伴,符苓孤零零的走在前面,一时间,唯有夜风牵动衣摆发尾。
眼前的道路昏暗幽深,看不太清的尽头透着朦胧的模糊感,但符苓一点都不慌,踩着尼德那伽的影子气呼呼的把甜筒脆咬得咔咔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