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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青岩派的弟子?”黑袍道士问道。
受伤修士面露嫌恶,道:“我才不是那个破门派的人,今日晌午的时候,我在森林里杀妖兽,本来快把一只玄阳虎磨死了,却被他们抢了。”
“他们人多,我也不好把妖兽抢回来,他们中的领头人说修士相遇即是缘,要请我喝酒,我想着不喝白不喝,就来了。”
这人好像是个傻子。
黑袍道士有些无语,把剑从对方的脖子上挪开,道:“你一个人还敢跟他们喝酒?不怕他们把你骗过来杀人灭口?”
“也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刚刚那两个临阵脱逃的王八蛋,认识他俩,真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受伤修士愤愤道。
有故事听,黑袍道士起了兴趣,拉着受伤修士到桌边坐下,“来来来,快坐。”
黑袍道士挥手点亮桌上的油灯,倒了一杯只闻香气就能提神醒脑的灵茶,推到受伤修士面前,“喝杯茶,说说你们是怎麽认识的。”
受伤修士有些受宠若惊,双手接过茶盏,道:“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我叫路鸣,我有个朋友叫赵寻,和我一样是孤儿,另一个叫燕岱川,出身修真家族,离家出走两年多。”
“我和赵寻先认识,再认识燕岱川。我和赵寻都是多灵根,不想去大宗门当牛做马,就做散修四处游历逍遥自在。”
“后来我们认识了宗门被灭的淩月游,就是刚才最先跑的那个,还有突然冒出来的赵寻他哥赵元伏,他们哥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说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没人相信。”
路鸣喝了口茶润嗓子,继续道:“前些日子,燕岱川收到母亲出事的消息,六神无主,我们陪他回去,却发现是一场骗局——他母亲是个凡人,看到儿子回来很高兴,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出事’了。”
“他之所以离家出走,是因为家族要他和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修士结为道侣,对方是个男修,据说是什麽大宗门掌教真人的关门弟子,有望成为下一任掌教。”
路鸣顿了顿,道:“那麽厉害的人物能和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家族修士结为道侣?我觉得他家里人肯定是被骗了,就算是真的,面都没见过的两个人怎麽能当道侣?”
“你说的有理,然后呢?”黑袍道士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后来我们几个带他逃跑,被他家族的长辈干扰了传送符,我和那两个王八蛋被传送到这里,也不知道他和赵寻在哪儿。”
路鸣说完,一口气将杯里剩下的茶水喝完,咂嘴道:“前辈,你的灵茶真好喝,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灵茶。”
黑袍道士又给他倒了一杯灵茶,热情道:“那你再喝一杯。”
“多谢前辈!”路鸣愈发为自己之前想偷黑袍道士的剑感到后悔。
“你们回去见到他那个未婚夫了吗?”黑袍道士好奇道。
路鸣摇头道:“没有,那人好像有什麽毛病,病发了不能离开宗门。燕岱川是木灵根,似乎对那病有缓解之效,也因如此,他家里人才用借口骗他回去,想趁机献给宗门。”
黑袍道士拧起眉头,道:“这不是炉鼎吗?怎麽能叫道侣?”
“是啊,他家里人真是不安好心,他有那麽多兄弟姐妹,却只把他一个不受宠的推进火坑,前辈你是不知道,他那几个兄长,一个比一个会阴阳怪气……”
路鸣张嘴就是一顿输出,忽然感到浑身乏力,软塌塌地瘫倒在桌子上。
路鸣后知后觉,惊诧道:“前辈?”
“谢谢你的故事,但我是个记仇的人。”黑袍道士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用麻绳把路鸣的手脚绑起来,从对方身上找到那瓶迷药。
既然路鸣给他下迷药,他又何尝不能给路鸣下软灵散呢?
黑袍道士起身推开窗户,窗外明月悠悠。
黑袍道士看不起逃兵,那两个人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他只能一个人用路鸣的迷药,把那些为非作歹的宗门弟子全都迷晕了捆起来,第二天再把这些人弄醒,拘去秉道司。
秉道司并非修真宗门,是一群对凡人有怜悯之心的修士建立的组织,专门整治危害世俗界的修士,即使修真界大部分修士对其的评价是“多管閑事”,也照管不误。
一路上,黑袍道士没绑着路鸣,让路鸣替他回怼那群出言不逊的宗门弟子。
黑袍道士为凡人伸张正义,肯定是个好人,路鸣没想着逃跑,有恃无恐地拿走了领头修士的储物袋,黑袍道士没有阻止。
把人押送到秉道司,提供几十份有条有理的诉状,黑袍道士受到了秉道司的高度赞扬,以及一大堆上品灵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