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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树上挂祈愿物的游人从未停过，厉乘琉忽然道：“你许了什麽愿？”
云行翊还未回答，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插话道：“不能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被厉乘琉和云行翊一同注视着，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去找买东西的父母。
云行翊勾起嘴角，道：“我本想告诉你，现在看来不能说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等过了中秋，我就告诉你。”
月光如水
厉乘琉的注意力没在云行翊的话上, 他正用目光不断巡视街边交谈的人群。
菩心城的百姓们似乎忘了前几日的风雨大作，笑容满面地聚在一起，讨论即将到来的中秋——不仅要吃月饼、猜灯谜, 还要祭拜月神, 祈福以佑亲人安康。
很正常的景象, 厉乘琉却皱起眉头, 来来回回扫视好几遍，抚摸着橘猫的手指不自觉多用了两分力。
【系统，你能看到吗？】厉乘琉在心里对话系统, 【那些人的头上, 是不是出现了……血条？】
会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厉乘琉很想说服自己，但他做不到，他再怎麽看错, 也不至于会错到每个人的头上都有。
系统转动猫脑袋, 轻轻地“喵呜”一声, 茫然道：【谁的头上？什麽是“血条”？宿主在说什麽, 系统怎麽听不明白？】
厉乘琉迟疑道：【系统你看不见吗？我看到所有人的头上都悬空着一道细长的红色横条，有个人的手臂被夹板固定着，他头上的红条空了一小段, 所以我怀疑那道红条是“血条”。】
【血条一般出现在游戏里, 血条清空，角色大概率就死了。普通人只有血条, 修士的血条之下还有一条代表灵力的蓝条。】
被厉乘琉摸得很舒服，系统用毛茸茸的猫脑袋去蹭厉乘琉的手指, 软声软气地道：【系统没有看到欸, 宿主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生命怎麽能用数值衡量呢？】
【可是——】厉乘琉还想说什麽，他的双眼瞳孔突然猛地一缩, 像是看到极其难以相信之事。
“怎麽了？”旁边的云行翊发问道。
刚刚厉乘琉忽然停住脚步，认真地观察起四周，云行翊顺着厉乘琉的视线看了一圈，什麽异样都没有看见。
厉乘琉一时半会回答不了云行翊的问题，他正震惊于眼前全屏半透明的游戏面板。
和系统当初弄出来的那个差不多，这一次的布局简洁大方，没有花里胡哨亮瞎眼的装饰。
原本灰暗的世界地图全部有了色彩，右侧有任务板块，主线任务的名称是一行纯黑的小方块，任务进度竟到了惊人的“95％”。
厉乘琉在右下角看到了系统没有的板块——[存档]，上面有个暗红的数字“9”。
这代表他已经存档过九次？可他哪有梦到过那麽多前尘往事？
带着疑惑与不解，厉乘琉打开[存档]。
每个存档的名称都是普普通通的数字编号，从“1”到“9”，大部分是亮起的红色，几个是暗淡的灰色。
不清楚每份存档里的具体内容，厉乘琉直觉红色数字的存档是他已经解锁的记忆。
要点开看看吗？
看到厉乘琉又在出神，云行翊伸手在厉乘琉面前挥了挥，道：“你怎麽了？”
厉乘琉回过神，叹息道：“我没事。”
连系统都说看不见，只有他可以看到，这像是一场专属于他的单机游戏。
短短几分钟，游戏已经完成全部的加载，除了血条和蓝条，厉乘琉能查看他人的角色面板。
最基础的姓名、年龄、性别，进一步是修为和身份，还有对方的人生节点，做过的大事，以及正在做的事。
譬如不远处在酒肆喝酒的绿袍修士，眼下最迫切的需求，是找到技艺精湛的炼器铺，修複在战斗过程中受损的法器。
厉乘琉可以接下这个“任务”，给绿袍修士指路，或是直接带对方过去，对方会拿出五块或十块下品灵石作为报答。
厉乘琉不在乎那几块灵石的报酬，重点是任务奖励：未知符箓的碎片×1。
底下的注释写着：未知符箓，功能不明，集齐99块碎片即可合成，包括但不限于构造领域、召唤神祇、逆转时空……
夺少？！九十九块？！
厉乘琉的嘴角一阵抽搐。
厉乘琉把自己要收集未知符箓碎片的事情扣在系统头上，云行翊帮不上忙，除了第一天跟着厉乘琉，之后几天都呆在客栈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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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如水，菩心城渐渐沉寂下来。
街上行人稀疏，云行翊心思沉重，厉乘琉左顾右盼，嘴里忍不住碎碎念道：“怎麽还是没有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