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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这间酒家,白衣人继续往前走,终于在晌午前走出山林,来到一座热闹的小镇。
馄饨、煎饼、糕团……各种食物的香气飘进鼻子里,令人食指大动。
一碗阳春面都要三文钱,白衣人囊中羞涩,不想大声吆喝自己是个会算卦的道士,那听起来太像个江湖骗子。
溜到僻静的巷子里,白衣人又算了一卦,想知道哪里能让他接到第一笔生意。
卦象显示,先往南走,再往东走……
白衣人绕来绕去,来到一座气派的宅院前。
两扇朱漆大门上挂着一块黑漆匾额,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金字,一看就是不差钱的富贵人家。
白衣人掐指一算,这家妇人刚有身孕,他去道个喜,说点好听的,应该能得到一点赏钱吧?哪怕没有赏钱,红鸡蛋应该有吧?
大门未开,旁边的侧门开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守卫看着白衣人走近,道:“阁下是哪位?”
白衣人紧张地摩挲着手里的铜板,心中忐忑,面上淡定地道:“贫道今日算了一卦,与贵府有缘,特来拜会,不知诸位可否引荐一下?”
守卫狐疑地打量着白衣人,他看白衣人没穿道袍,也没拿幢幡,但气质飘逸出尘,于是道:“道长稍等,我去问问。”
一个守卫走了,不想和另一个守卫大眼瞪小眼,白衣人看石狮子打发时间。
一个中年男子跟着守卫回来,对白衣人十分客气地道:“我是府里的管家,不知道长擅长哪方面的道术?家宅风水还是推算姻缘?”
白衣人负手而立,淡淡道:“贵府有喜,贫道只是来贺喜的。”
管家讶然道:“我家少爷早已成婚,钟情少夫人一人,小小姐还在换牙,哪有什麽喜事?”
难道自己算到了还未发生的事?
白衣人不动声色,看着他道:“你们要多一个小少爷了,儿女双全,这对贵府主人难道不是一件喜事吗?”
“这……道长快快请进!”管家惊诧不已,连忙请白衣人进去,又派旁边的小厮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
跟着管家,白衣人见到了这座大宅院的少夫人。
桃花树下,蓝衣女子清雅贵气,弹奏着石桌上的桐木琴,她不施粉黛,却胜桃花,宛如传说中的月宫仙子,令人不忍亵渎。
管家附耳过去说了几句话,蓝衣女子浅笑道:“道长请坐,不知道长贵姓?”
道与巫有关,白衣人抱拳一礼,顺便给自己编了个远大的志向:“免贵姓巫,贫道擅长占蔔算卦,念及黎黎衆生,愿作无根浮萍,漂泊于天地之间。”
蓝衣女子垂下眼帘,左手轻轻攥紧成拳,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琴身。
看到白衣青年的第一眼,她的心不知为何跳得好快,没来由地对其生出好感……
蓝衣女子开口道:“道长说我下一胎是个儿子,可我并未害喜,不知这胎何时到来?”
“兴许是月份尚浅。”白衣人沉吟道,“今日路过贵府,直觉令郎与贫道有缘,贸然进来拜会,还请夫人莫怪。”
年轻的大夫拎着药箱而来,给蓝衣女子把脉,温声道:“夫人略受风寒,吃两日药就能好。”
旁边的管家忍不住道:“董大夫,您再仔细瞧瞧,有没有其他脉象,比如喜脉之类的?”
好脾气的董大夫再次把脉,片刻后摇头道:“没有喜脉,夫人体弱,可以再抓几副药补补身子。”
蓝衣女子似乎有些失落,让管家随大夫去取药。
面对白衣人,蓝衣女子并未生气,坦言道:“不瞒道长,我生第一胎时伤过身子,稳婆说我很难再有孩子。”
白衣人有些尴尬,他其实不信什麽占蔔算卦,之前他能走出山林,应该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是贫道学艺不精,打扰夫人了。”白衣人灰溜溜地起身告辞,早就饿扁的肚子在此刻发出抗议的咕咕叫。
白衣人红了脸,蓝衣女子抿嘴笑道:“但借道长吉言,还望道长多多庇佑吾儿。青雪,拿点银子给道长当云游的路费。”
“一定,一定,多谢夫人。”再推辞就要饿死了,白衣人厚着脸皮接过侍女给的银两,忽然心有所感,郑重地道:“夫人若是再有子嗣,一定要为其準备一副龟甲辟邪化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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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翊在飞舟尾部守了一个时辰,确定那些修士不敢跟上来后,回到前面的操控室。
看到厉乘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云行翊连忙将厉乘琉扶起来,检查对方有没有受伤。
没有外伤,周围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云行翊摇了摇厉乘琉,发现怎麽都叫不醒对方。
怀疑是天魔作祟,云行翊找出耿宣宁说过用处的丹药,给厉乘琉服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