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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黑衣人抱着的那个孩子！！！
拿着一个烫手山芋，厉乘琉瞪大了眼睛，舌头有些打结地道：“不是！他把孩子给我做什麽？！我可不是和他一伙的！”
厉乘琉极力撇清关系，燕栖雪很不怕生，对厉乘琉道：“好看的哥哥，你身上好香。”
“还香？”厉乘琉嘀咕道，“小九不是已经收回去了吗？”
“大哥哥，你说什麽？”燕栖雪问。
“没什麽。”厉乘琉和蔼可亲地道，“小朋友，那个白衣服的是你爹吗？你知道抓你的坏人是谁吗？”
“那不是坏人，雪儿不会认错人的。”燕栖雪凑到厉乘琉耳边小声道，“燕爹爹不让说，我只偷偷告诉你，他说他要和华爹爹玩个游戏，看华爹爹能不能认出他。”
厉乘琉没听明白。
“厉道友。”方踏歌突然出声道。
厉乘琉扭头道：“方道友，怎麽了？”
方踏歌蹙眉道：“我之前说，见过身上有玉佩气色的人，就是那个白衣人。黑衣人身上有魔气，他的气色也和玉佩的气色一样，且比白衣人更浓，既然厉道友要找被魔气入体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那个黑衣人是戴川？厉乘琉更加惊讶了，因为他发现黑衣人的修为突然变成了化神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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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把燕栖雪塞给厉乘琉后，没有继续逃跑，反而持剑迎上华寒枝。
华寒枝在天照宗的弟子大比上见过云行翊，虽然不认识易容后的云行翊，但他认识云行翊身上的剑意。
华寒枝用的也是剑，剑气淩厉，让人心生寒意，黑衣人自然不会是合体期剑修的对手。
两人交战了十几个回合后，黑衣人的长剑被华寒枝挑飞，他手里却还有一把剑——他用的是子母剑，子剑藏在母剑之中，也可算暗器的一种。
华寒枝当然不可能被这一把小小的短剑刺中。
明白燕栖雪在云行翊那里，华寒枝没有后顾之忧，不想再和黑衣人打下去，他直接把黑衣人手里的短剑变成断剑。
失去所有武器，黑衣人终于想逃跑了，可惜这一回华寒枝不想让他走。
黑衣人被华寒枝反扣双手，制伏在地。
一把剑刺穿了黑衣人斗笠上的黑纱，也刺进了黑衣人右侧的青石板里。
那是华寒枝的剑。
——剑在地里，某种意义上来说，华寒枝也失去了剑。
黑衣人动了动胳膊，发现挣脱不了，就耍起无赖的招数，向后踢腿，从上流的剑斗变成下三路的肉搏。
从没和人这样打过，华寒枝的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松开擒住黑衣人的手。
黑衣人趁机翻身，他想站起来，华寒枝却不肯让他如愿。
两人在地上翻滚起来，谁也不肯屈居于下。
终于停下，华寒枝的白衣上已有尘土，他的左手掐住黑衣人的脖颈，右手作拳落下。
拳风扑面而来，黑衣人下意识闭上眼，斗笠早在他第一次翻身的时候就掉了。
他只感受到一阵风。
华寒枝的拳头握得很紧，停在离黑衣人的鼻子三指宽的距离，没有给这张黑色的脸上再添点颜色。
黑衣人睁开眼，他看着华寒枝，华寒枝看着他。
“为什麽？”
这句话不是黑衣人说的，是华寒枝颤抖着嗓音问的。
心绪难宁
“为什麽”三个字, 常常是一个问句的开头，跟着成千上万种后续。
华寒枝心绪难宁，他的话没有后续, 是因为他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有太多的话想说。
——为什麽抓走燕栖雪？
——为什麽要和他斗剑？
——为什麽会变成魔修？
——为什麽……不回来找他？
黑衣人的眼底有一抹红芒闪过, 他抓住华寒枝恍神的机会, 左手握着刚才偷藏起来的断剑剑尖，对準华寒枝的后颈刺下。
尖锐的利器只要再进一寸就会成功，可是这一寸没有落下, 也就不可能成功。
“为什麽不躲？”黑衣人哑声道。
“你想杀我？”华寒枝反问道。
一瞬间, 黑衣人的眼里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的左手在发抖，像是快要拿不住那块薄薄的铁片。
“那你杀我。”黑衣人颤声道, “你不杀我, 我就会杀你。”
华寒枝心神俱震, 强作镇定地道：“为什麽？”
黑衣人全身都在发抖, 他把那截拿不稳的剑尖塞进华寒枝已经松开的右拳里，哀求道：“杀了我，求你……”
华寒枝沉默不语, 他接住那截剑尖, 然后扔得远远的。
看出黑衣人现在很痛苦，华寒枝松开掐着对方脖子的手, 不敢再碰对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