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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页上，是一行行用毛笔写下的字。
整整一页，内容却只有两个字——“失败”。
第二页同样如此。
失败。
失败。
失败。
无数墨色的“失败”排列整齐，像是穿戴着黑铁盔甲的士兵，填满一页页泛黄的纸张。
云行翊定定地看着，直至双眼酸涩，也不敢眨眼。
注意到云行翊一直站在那个书架前，像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厉乘琉好奇地走过去：“你在看什麽？”
“‘失败’？什麽‘失败’？”
厉乘琉心生疑惑，把云行翊手里的书往后翻了翻。
一页、两页……
厉乘琉翻到最后，发现这一整本上好像就只有“失败”两个字。
从头到尾，字迹工整。
哪怕从未成功过，写下这些字的人冷静且从容，一模一样的字体像是用模具印刷上去的。
“看来这间房子的主人很想学炼丹，但他是个炼丹废柴？”厉乘琉猜测道，有些修士在修炼进度上无人能及，在术术上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拿着书的云行翊双手一抖，书重重地落到地上，震起一片细小的微尘。
厉乘琉这才发现云行翊的不对劲。
云行翊脸上没有血色，嘴唇发白，右手紧紧攥住心口处的布料。
他太用力了，厉乘琉都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被云行翊这副模样吓到，厉乘琉赶忙扶住对方：“你怎麽了？”
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云行翊弓起身子，急促地喘息起来。
厉乘琉焦急地向系统求救：【系统系统！你快看看，他这是怎麽了？】
系统也很紧张：【系统也不知道哇！男主一号不会要挂了吧？！那这个世界会怎麽办？崩塌还是重啓？】
【别乌鸦嘴了！】厉乘琉打断系统的话，【你一直好的不灵坏的灵！】
在厉乘琉和系统对话的几秒间，云行翊的身体晃了晃，他的眼神开始涣散，嘴唇微微翕动，呢喃低语道：“为什麽，为什麽一直失败……”
一次次炼丹，一次次失败。
为什麽那麽简单的丹药，他却练不出来？
看云行翊都快厥过去了，厉乘琉赶紧扶着他原地坐下。
待云行翊坐好后，厉乘琉松开手，想给对方倒点水喝，却被云行翊死死地抓住手腕。
如同落水的人遇见救命稻草，云行翊将厉乘琉拉到怀里紧紧抱住，把头埋到厉乘琉的颈间，颤抖的嗓音仿若幼兽呜咽：“别、别走，别离开我……”
云行翊抱得太用力了，勒得厉乘琉的两条胳膊有点疼。
“我不走。”厉乘琉无奈地回抱住浑身发抖的云行翊，轻轻拍打着云行翊的后背，“我不走。”
厉乘琉：【系统，这是鬼上身吗？房子主人的灵魂在那上？对方附身到云行翊身上了？】
系统弱弱地道：【系统还是不知道捏。】
厉乘琉叹息道：【系统，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这还怎麽带我飞。】
好在几分钟后，云行翊恢複了正常。
松开一只抱住厉乘琉的手，云行翊右手捂着脑袋，表情有些痛苦地道：“我的头怎麽那麽痛？”
这回轮到趴在他怀里的厉乘琉发问了：“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什麽了吗？”
云行翊摇了摇头，虚弱地道：“发生什麽了？”
“没什麽，简而言之，就是你被鬼上身了。”厉乘琉拍了拍云行翊的肩膀，“你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鬼上身？”云行翊疑惑道，这间屋子里有鬼吗？他怎麽没看见？
看云行翊的脸色还是很不好，厉乘琉体贴地问道：“你要喝水吗？”
云行翊点点头，他是觉得有些口渴。
厉乘琉从云行翊的怀里爬起来，坐在旁边，取出茶壶和茶杯。
怕云行翊没有力气，厉乘琉倒了一杯仙灵茶递给对方。
云行翊接过茶水，慢慢地喝着。
空间戒指里什麽都有，厉乘琉想了想，干脆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放上各种吃的。
早上在食肆买的烤鸡还是热的，肉香扑鼻，厉乘琉用油纸包着把两个鸡腿扯下来，分给云行翊一个，“补补身体。”
在喝茶的云行翊咳嗽一声：“谢谢。”
“不客气。”厉乘琉把另一个鸡腿塞到自己嘴里，含含糊糊地道，“我们先吃一顿，补充补充体力再搜吧。”
关于天道
【系统, 你刚刚说“世界重啓”？】厉乘琉一边啃鸭脖，一边思忖道，【男主都挂了, 怎麽还有崩塌和重啓两种选项？不是直接崩塌吗？】
系统解释道：【男主是这个世界最主要的支柱, 但还要看天道本身是弱是强, 天道才是决定一切的主人, 决定世界走向哪种结局。现在有两个男主，系统无法确定，哪一个是天道更重视的男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