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有人通报过,族长已经带着两位长老在外面等着了,哨兵趴在族长耳朵边汇报情况,“......不知道是不是冲着这座山来的,有可能是考察,看样子很有钱......就是他!”族长和长老顺着哨兵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两个男人并肩而来。长老皱眉:“和那个杂种一起来的......你怎么没告诉我们?”哨兵挠挠头:“没看到。”他确实是没看到,沈莳车贴的单向透视膜,容白坐在主驾驶后面,被陈小涛和车膜遮的严严实实。看到对方打过来的视线,沈莳想松开容白的手。从朗月和三狼对容白的态度上,沈莳能感受到崽在族里很不受喜欢,他不想崽因为喜欢男人,再被扣上新的帽子。手却被容白反手紧紧抓住了,容白就跟看不到族长他们似的,大步往前走。“站住!”族长喊住他,“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别回来了吗?”“这座山署你名字了吗?”容白看都没看他一眼,“不是你的,我凭什么不能来。”族长被他噎的一愣,以前的杂种可没这种勇气。长老:“那你也不应该带人......进来。”他想说“带人类进来”,话到嘴边收回去了,他不知道这位人类了不了解他们的身份。容白绕过他们,“我们一会就走了,不会和别人说。”看容白没走向腹地,而是转向左前方,族长忍不住问:“你到底要干嘛?”容白举了举和沈莳相牵的手,边走边道:“带我的爱人来祭拜母亲。”因为容白出现的太突然,族长和长老一直没怎么看沈莳,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姿态。现在才发现杂种的爱人不止是男人,还是个颇好看贵气的男人。人妖恋都接受不了,更遑论和同性人类相恋,族长气的发疯,“爱人?!男人?!杂种就是低贱,这么恶心的事你都能做的出来?”容白神色从容,没再回话,拉着沈莳离开了。将近二分之一的狼人迫于生活压力在外务工,加之容白要去的地方很偏,他们走的这一路只碰到两三只狼,看向容白的目光都带着鄙夷,看到两人的手又变为恶心。这些所有目光容白都当做看不见,再越过一个土坡,他们来到了河畔。河上结着厚厚的冰,容白轻车熟路地带沈莳滑上冰面,向前指指,“母亲的埋骨之地,就在对面。”沈莳向他指着的地方看,却没看到什么类似坟墓的地方,他又找了一圈,才注意到一个小土包。“没错,是那个。”容白看到沈莳的表情了。沈莳皱皱眉:“墓碑呢?”“因为母亲和人类通......婚,还生下了我,犯了重罪,不允许埋在祖里,不可以立碑。”沈莳再一次为狼族的迂腐感到愤怒。“没关系的,”两人滑过河面,容白越走越快,“狼人本来就是天地灵气的产物,死后只要回归黄土,狼神就能一直记得她,我不在意,我相信母亲也不会在意......对吗,妈妈,我回来看你了。”容白蹲下身,用左手扫开压着坟头的雪,就算不方便也没放开沈莳的手。从刚才崽说出“我的爱人”那一刻起,沈莳心就像被拳头锤了似的,又酸又涨。他随着容白蹲下来,和他一起把雪拨开。“妈妈,我带......沈小莳来看你了。”刚才当着一众长老,容白能面不改色说出那些话,可一到母亲跟前,又恢复了原本爱害羞的模样。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把城里的所见所闻讲给母亲,告诉母亲他现在是一个合法的人了,甚至能像正常人类一样去上学。“......这些都是沈小莳帮我的,他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类,对了,他还帮我找到了父亲。”容白柔声道:“父亲很好,我也很好,我们都很好......如果你在就好了。”寒风吹起少年的刘海,吹得他睫毛微微颤动,沈莳侧过身子拿纸巾,余光瞥到容白从坟包往口袋里装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