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邦。
板子重重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户房书吏和仓大使被绑在庭院里的长椅上,正痛得哭爹喊娘。
李知行亲自监刑,衙役们不敢偷奸耍滑,把板子往重里打。
一时间,皮开肉绽。
县丞紧张地说:“李老爷,今天是你新官上任第一天,不宜动气见血,是不是要让人停下。”
李知行知道县丞害怕书吏扛不住板子,说出假账,自己前途尽毁。
他内心讥讽,表面和善道:“整顿风气,历来有之,县丞不必着急。”
县丞继续胆战心惊的看着,希望书吏是条铁打的硬汉子。
没过过久,仓大使忍不住痛哭:“是王家,和户房,王家和户房让我保管霉米的!”
李知行一喜,仓大使可以作为人证,日后和王家对簿公堂。
他又看向户房书吏,此人脸色苍白,似要昏厥,但鉴于县丞的淫威依旧不敢开口。
李知行冷笑道:“再给户房书吏加三十大板!”
户房书吏惨叫出声,不住哀求:“老爷,是我错了,我招了!这是一本假账,真账就藏在架阁库黄字架,求老爷饶了我吧!”
再打三十大版,恐怕要落下残疾。
户房书吏在官位和残疾之间,选择了保全自己。
他面无血色,屁股上一片血糊,早已不复清晨时志得意满的模样。
李知行命人停下行刑,又叫人去架阁库取真账过来查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