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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外面并无侍卫,而另一间却是被两个侍卫森严把守着,谢迎猜到,钟时雨定然是被关起来了。
谢迎的手探进袖间,摸出一只竹筒,轻声绕道屋后,将竹筒口瞄準一个侍卫的后脑勺,随后扣动机关。
一阵闷声,那个侍卫倒地,另外一个没来得及大喊,便也被谢迎近身用木棒击昏。
门上着一把铁锁,谢迎打开扳指,将扳指中藏着的利器探进锁芯里来回扭动了一番。
“咔嚓”——
门锁被打开,谢迎推门而入,所见便是容貌昳丽的钟时雨双手拿着一把刀,刀尖对着自己。
“钟小姐,我并非歹人,我同您说几句话便走,期间你可以随时大叫引来你家的侍卫将我驱赶出去。”
谢迎轻轻地掩上门,慢慢地靠近钟时雨,之后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
“您不妨先看看这块令牌,这是锦衣卫指挥使的牌子,我是他名下的人。”谢迎将双手高高举起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柔声安抚道。
见对方并无歹意,钟时雨一手握着刀,另一手将令牌拿起来仔细查看,檀木牌,上有“指挥使”字样,是真的没错了。
“您的丫头春棠还未找到吧?”谢迎问道。
“你怎麽知道?”钟时雨的眼眶红红的,随即便掉下泪珠来,“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
“那钟小姐可知,合州就如春棠一样失蹤的女子足足有一百三十一人。”
“你……你说什麽?”钟时雨瞪着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钟小姐可知,在这麽多失蹤的女子当中,为何只有您被放回来了,其他的女子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谢迎压低了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因为我是爹爹的女儿?”
谢迎点头,继续道:“就因为您是知州之女,是身份显贵之人,所以你才能毫发无损地回到家中,但是那失蹤的一百三十一名女子呢?她们不是出身于平民之家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婢,她们难道不是人吗?她们失蹤了这麽久,这件事情就应该这样被掩盖过去吗?”
钟时雨连连摇头。
“您的父亲,钟知州,为了保护您将您关在屋中,自以为这样就能护自己的女儿一生平安无虞,但是拐走您的那些人至今都未落网,隐患便一直都在。”
“大人,你救救春棠,我求过爹爹,他不肯啊!”钟时雨的眉头微蹙,神色动容。
“如若您能将您在匪窝了解到的信息知无不言,我们也必将倾尽全力,还天下一个公道。”
“我愿意说的,大人请坐,听我仔细给你讲。”
谢迎作揖行礼,抽出八仙桌下的圆凳坐了上去。
“我确定绑走我们的人是山t匪流寇,也知道他们是被人指使着干这些的,在我清醒之后的一日,他们知我是知州之女便不敢对我怎麽样,于是我们便平安无事的待了一日。”
“直到第二日,我听见门外有人催促,谈吐之间我便能确定来此催促之人并非和他们一样是流寇,倒像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暗卫,在这之后,他们仍然不敢动我,便拖走了我的丫头春棠。”
“还有其他吗?您可记得您被绑走或被送回来时经过了什麽样的地方?”
“路我都不记得了,我被喂了药,但是,迷迷糊糊之中,我似乎问到了松香。”
“松香?”
“对,就是高山上的那种松脂的香气。”
笨蛋
合州地势较为平坦,交通便利,与其他各州联系也要方便许多,因此全国的商户大都喜欢在合州置办一些産业,久而久之,此地便逐渐富庶繁华其他。
然因其地势之因,流民也逐渐多了起来。
合州少山地,最高的一座山位于北部,此山阻隔了北蛮,护得大齐一时周全。
“青玉峰是合州最高的一座山,山上寒冷,树木大都不能成活,唯有松树。”韩述光说。
“钟小姐说自己闻到了松香,那麽,他们掳走女子贩卖之地,便很有可能是青玉峰。”谢迎看向温落川。
月挂树梢,若是此刻上山,定然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温落川点点头,“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放晴我们便上山。”
两人纷纷应声作揖,温落川却是瞧见谢迎向禁所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温落川问道。
“啊?我……”谢迎挠了挠头,指挥使大人赐自己一个閑职做便已是大恩了,而自己利用职务之便住在禁所的牢房中……显然是不好的。
于是沉吟了良久,她才慢吞吞地嘟囔道:“我去牢房睡觉……”
温落川盯着她看了一阵,更加确定她是个穷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