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是这病时好时坏,又十分难根治,沈家请了几位名医,都说只能慢慢养着,没什么好办法。
“言轻,”沈伦掂着茶盖问道,“你回到青州也有大半年时间了,打算何时回去,总不会一辈子就在这里窝着吧?”
当初沈流年住在睿王府时对外隐瞒了身份,也没让谢玄联系青州的家人,外人只知道睿王府有一位沈美人,却不知她就是青州刺史的女儿。
所以沈伦只听说他和沈流年在上京得罪了人,所以辞官回来避风头,却不清楚他们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大概是不会回去了,”商沉看了眼沈流年怀中的婴儿道,“就在家里帮着阿年照顾安儿也挺好。”
“这怎么行?”沈伦蹙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重,怎么能在家里养孩子?再说,等安儿长大了,你岂不闲着?”
“我和阿年还打算多生几个。”商沉望着沈流年微微一笑。
“父亲!”沈容急忙打圆场道,“姐夫既然不喜欢官场,您就不要逼他了,上京官场比您想的要险恶得多,不容易混的。”
他知道商沉得罪的是当朝太子,且这件事深究起来,抄家灭族都不为过,因此也赞成商沉留在青州。
得了便宜还去太子的眼前乱晃,不是活得不耐烦?
几人一同用过午膳,沈流年又喂饱了商安,便与沈容道别打算回侯府。
临别之际,商沉拉着沈容走到无人之处小声问:“你这段时日在上京,可有见过太子殿下?”
“远远见过几面。”
“他可有跟你说什么?”商沉又问。
沈容挠头想了想:“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太子对我并无特别关注,只在头一回见面时问了句我是否是青州刺史的儿子,就没再说什么。”
听闻此话,商沉神色凝重起来:“他就没问你姐姐的近况?”
以谢玄对沈流年的感情,若得知沈容是沈流年的弟弟,应该会多些关注,甚至旁敲侧击打听他姐姐的消息才对,可听沈容的意思,他竟好像是完全不计较从前的事。
“我回上京之前去告假,太子随口问了句,我说姐姐生了孩子,想回青州看看,他就准了。”沈容回忆着说道,“姐夫,依我看,太子殿下已经忘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