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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不仁见此,立刻跟几个老者运起真气护法,强制将那些阵法送到暴风中心。
烈风之中,周不仁的脸颊都被划伤了两道伤痕。
苏棋见此,仿佛心有感悟一般,他猛的看向雾雪峰的方向。
有什麽东西在蠢蠢欲动的朝着这边过来。
四周温度骤然下降,甚至让人寒毛都竖了起来。
一片云雾从远处而来,白色的像雾气的一样的东西围绕在苏棋身侧。
——是云霜破晓。
是他师尊的本命法器,他师尊陨落后将云霜破晓赠与给了他,随后他又将这神器葬入了他师尊的衣冠冢之中。
如今,云霜破晓是察觉到了什麽,所以才会挣脱一起朝着他过来吗?
苏棋伸出手,握住了这片薄薄的白色云雾。
苏棋看着手中的云霜破晓,又看向那远处的暴风。
既然这云霜破晓是他师尊的本命法器,他师尊可以用,那麽他也同样可以驾驭住。
公子泽禾没办法完全驾驭玲珑心,他师尊如今只是一缕孤魂,也差了那麽一点。
但他可以。
苏棋握紧了云霜破晓,然后一挥,云霜破晓化作白雾朝着那暴风之中而去。
苏棋见此,飞身进入那白雾之中。
在云霜破晓的掩盖之下,他应该可以暂时不受阵法控制。
而在那暴风之中,聚集着一股巨大的能量。
周不仁见苏棋飞入了暴风之中,神色有过一瞬的慌乱。
他对着身侧的大弟子说道,“若为师陨落,从今以后你便是临渊仙宗的下一代宗主,一切务必以仙宗为重。”
说完,周不仁快步朝着苏棋飞身而去,留下一衆的总内弟子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棋在暴风之中瞬间迷失了方向,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能够感受到玲珑心就在前方,伸出手却是一片的冰凉,无论如何都握不到它。
云霜破晓发出破裂刺耳的声音,却死死的将苏棋包裹在里面。
曾经苏棋跟怜风仙尊共用过一具身体,神器有灵,早就将苏棋视为主人。
苏棋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难,云霜破晓到底有限。
但每走一步苏棋的脑子都清醒一分。
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自裁于无望崖后还能複活,如今想来,这一切应该也是公子泽禾早就安排好了的。
因为公子泽禾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所以拥有玲珑心的他,就是对方第一个实验的对象。
他师尊是第二个。
化作云雾,化作风雨,化作狂风,是否就可以以另一种形态永存于世间?
也或许,他早该死了。
苏棋伸出手,感觉指尖触碰到了什麽炙热的东西。
他几乎睁不开眼,但直觉告诉他要将这东西打开屏障。
他耳边呼啸而过,有着许多人的声音。
下一瞬,四周都仿佛静止了一般,没有狂风,也没有寒冷。
苏棋猛的睁开眼,只见天地一片白茫茫,他身处于一个诡异而又白茫茫的空间之中。
他手中握住的,只是一块散发着七彩光亮的石头。
苏棋察觉到了什麽,擡眼看去,他在不远处看到公子泽禾。
公子泽禾无悲无喜的站在远处,手持折扇,微微展开,遮盖半张脸轻笑,“好久不见,玄清。”
就如同当年在逐鹿草原时,他也是这般。
苏棋看过去,神色一片的宁静,“如此这般,便是你想要的吗?”
公子泽禾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结果大致是我想要的,但过程不好,我没想过会生出这麽多是非。”
“你又待如何。”
公子泽禾看着苏棋,像是终于说出多年的秘密,“其实挖你的玲珑心,一是为了今日,二则是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是谁。”
“那你看明白了吗?”
公子泽禾垂下眼帘,似有些迷茫。
“那幅松上鹤喜图,我是真心的。”
苏棋嗤之以鼻。
公子泽禾见此,依旧只是轻笑,“我也受了天谴,今后世间也不会再有我,玄清,是我对不住你,我从未想要伤你。”
苏棋目光无比宁静,他无悲无喜的看着公子泽禾,依旧还是那句,“公子泽禾,你能让我觉得恶心。”
公子泽禾脸色微变,随后又恢複正常。
“那就忘了我吧。”
话音落下,狂风再次从耳边响起。
四周又恢複了之前的样子,狂风暴雨之中,苏棋艰难的前行着。
基本此刻他已经听不到什麽声音,也感受不到什麽东西。
他的五感已经在暴风肆虐中变得迟钝,甚至是丧失。
唯一让苏棋支撑着的,只有最后一点毅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