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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整个幼儿园再没小孩喊我甜甜,毕竟谁都不想跟那个男生一样被揍得鼻青脸肿。
后来经过我不断的抗议,我爸妈也不喊我甜甜了,但偶尔也会喊一声,惹我生气。
比如那个寒假。
“妈,你又这麽喊我,还当着外人的面儿......”我不满,非常不满。
如果我是一只刺猬,那此时我全身的刺肯定都炸起来了。
但我妈直接无视我的不满,装作没看到似的,依旧笑呵呵的,说:“哎呀,哪里有外人了,小寒可不是外人,都是自己人,家里没外人......”
我:......
......
从我初一开始,我跟陈寒就一直是同班同学,不但一直同班,而且还一直是同桌,这一直到高三毕业。
我俩做了六年同桌。
能一直分到一个班就已经是小概率事件了,再一直做同桌,正常情况下可能性只会更小。
但事实就是,这麽小概率的事件,愣是被我遇上了。
简直离谱,我暗暗猜测,难不成他给校长塞红包了?
后来高二的时候我问过他。
“你说咱俩怎麽就能一直做同桌呢?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但每次都这样,巧合得也太多了吧。”我坐在座位上,桌上摆了一份数学试卷,完全没有要写的心思。
毕竟老话说得好,谁都可能骗人,但数学不会,数学不会就是不会。
我百无聊赖,一手托腮,一手潇洒转笔,看着陈寒在数学试卷上挥斥方遒,激扬文字,等着他写完之后拿来“品鑒”一番。
没办法,谁让我有个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学霸同桌呢!
近水楼台先得月,学霸的作业必须“品鑒”啊!
“你不想跟我做同桌?”陈寒停下笔,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也没什麽表情。
我:???
我有这麽说吗?
“没有啊?”我连忙解释,“我只是好奇,我们每次都能分到一个班,每次都能做同桌,为什麽啊?难不成......”
我上下打量着陈寒,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慢慢靠近他,在他耳边说:“你是不是偷偷给校长塞红包了,如果是的话,你就眨眨眼。”
可没想到陈寒反应会那麽大,他突然站起来,跟老师说了一声“我想上厕所”就匆匆离开了。
哼,跑那麽快干嘛,肯定是被我说中了心虚,要不然耳朵不会那麽红。
......
“郑姜,郑姜!”思绪被拉回现实。
是坐在外面的陈寒在喊我。
大学我们不是同一学校,但我们两个学校是邻居,挨得很近,他经常到我们学校找我,我也经常去他学校找他。
我们放假开学和开学时间都差不多,所以一直都是一起去学校一起回家的。
异地上大学后才发现,有个熟悉又靠谱的老乡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一切都是陌生的。
但一想到隔壁学校有个熟悉的人,就很心安。
宿舍的室友,虽然相处了一年,关系处得也挺好,但总觉得不如跟陈寒在一起的时候舒服,想干嘛就干嘛,不用想太多。
有人说一个人朋友不需要太多,知己两三足矣。
但我觉得我只有一个陈寒就够了,有这样一个好朋友,铁哥们儿就行了,不需要再有其他人。
“想什麽呢,喊了你几遍都听不见。”
“我啊,再回想我们以前上学时候的一些事。”我如实回答。
“那你想了什麽?”陈寒继续追问。
我一直觉得陈寒在某些方面很执拗。
想了一下,我说:“初中高中那六年,我们为什麽会一直做同桌,难道你真的给校长塞红包了?”
陈寒神色微动,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笑道:“怎麽,都已经上大学了,还在想这个问题吗?”
哼,都已经上大学了,还再跟我打哈哈呢!不想说拉到,我还不想知道呢!
......
从车站出来,看到熟悉的一切,真的就有一种回家的亲切感。
但是......
“你爸妈没来接你?”我俩同时说出这句话。
互相看了对方半天,谁都没有说话。
陈寒一直盯着我,好像我要是不说话,他就会一直盯下去似的,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先开口说:
“我爸妈不在家,去了哪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好巧,我爸妈也不在家,去外地出差了。”
陈寒爸妈是做生意的,经常出差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我们俩就这样成了“留守儿童”。
不愧是我最铁的兄弟,小时候帮我打架,长大后陪我一起当“留守儿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