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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人都病成这样子了,还有心思……不过除了依他,那又能怎样?

颜端含了半口汤药到口中,以免呛到对方,将怀中人稍稍扶正一些。唇齿相依,温凉的药,送进温热的唇,一口接一口,颜端就这般将药喂给病人喝。

很快半盏药就全吃了下去。事后,颜端又给人含了一只蜜角。这喂药法子虽难登大雅之堂,但成果卓着,也不是不行,只是需得避开人。

随后又吃了几副汤药,体温是控住了,但人还是只能卧床,意识也时好时坏。

半睡半醒的墨同尘,死死缠着颜端不放,颜端就算活动,也几乎仅限在这房间中。一开始颜端似乎确实寸步不离守在自己身边。再之后,好像总有人来敲门。迷迷糊糊也辨不清是店家、还是其他人。

但颜端离开自己床边的次数多起来,有一阵子似乎总在外间同人商议着什麽。来人语气焦急,似乎还带着恐慌。墨同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他想挣扎着起来。此时往往事与愿违,不一会儿他又昏睡过去。

这中间,庄珩好像还来过,在自己床前大惊小怪一番,好像以为墨同尘要死了。还说自己在京中有些朋友,可以帮着打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

听了此话,原本清冷克制的颜端勃然大怒,厉声呵道“庄珩”,随即压低声音,像是怕吵到墨同尘,不管不顾将房中来人呼啦啦全赶了出去。

一连多日病着,墨同尘早不知黑夜白天。但他记得有几次他被颜端匆忙抱在怀中,沖出客栈时,夜色满街,远处巷口犬吠声,一波接一波。

通过不同的床帏颜色和窗口透进来的阳光角度,墨同尘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换住处。只是他不知道为何要如此。

等墨同尘病情好转,彻底清醒过来时,京中早变了天。

如他们所料,彦王逆风翻盘了。

原本由两位皇子共往的祭祖仪式,一时只有彦王独自前行。对外昭告的是攸王偶然时疾,卧病静养。或许只有圣上或两位皇子知道,祭祖前一天,在密不透风的宫闱中到底发生了什麽。

皇子祭祖,城内城外的安防级别自然又高了几层。

颜端驾车带墨同尘出城时,正满城戒严,不时可见巡逻队伍在人群行走。

*

“乌鸫呢?记得我病着的这些日子,他好像一直跟在身边照料。”

山路崎岖,马车微微颠簸。墨同尘半躺在颜端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閑话。他拿过颜端从后半揽着自己的那只手,五指展开,将自己的手掌印上去。颜端的手,匀称有力,比自己的要大上两圈。

“乌鸫……去陪阿禾了。”薄茧轻覆的手掌微微一滞。

“那他几时回来?”墨同尘一时没明白为何乌鸫刚将阿禾灵柩送回去没多久,就又跑回幽州,“他此前一直嚷着让我教他编织草笼,后来阿禾的事情一出,也没了心情。等过了这阵子,我们回到淇州,我好好教他……”

见对方一直没回应,墨同尘仰头回望了他一眼。颜端眼神中出现了少见的闪躲。

墨同尘从颜端怀中稍稍支起些身子:“……怎麽了?你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累了?”

乌鸫此次扶柩去幽州,一切安排稳妥后,并没后直接回来,而是去了豳州、渭州等地,将当年服侍过先太子的一些杂役,尤其是御膳房当过差的,悄悄带进京来,送进了彦王府。

攸王毕竟是手握实权的皇子,要将其扳倒,哪能是一封密信这样简单。

柳淩心思缜密、为人机敏。他先是想攀附柳熙之,多次递帖未果,双方不欢而散。这个过程中他多少察觉出攸王阵营的致命把柄。后来他转而想靠着偷来的半册食谱,借庄侯这块跳板搭上彦王阵营。只是他的设想仅停在假设阶段,且太急于求成。

乌鸫此行,则按照颜端的嘱托,将当年仅存的人证、物证等落到实处。先太子虽才能不及攸王、彦王,但毕竟是先后独子,也是圣上亲手带大的儿子。攸王若与当年先太子暴毙之事有关,至少这祭祖之事便与他无缘。

京畿重地,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把刀悬在头上。身为侯府世子的庄珩尚且步履维艰,又何况无根无基的颜端和墨同尘。这些日子,颜端带着生病的墨同尘一直处于半逃亡状态。

乌鸫更是在护送二人转移时身负重伤。颜端派京中眼线照料乌鸫。不料回淇州路上,乌鸫伤情複重。

弯过前面那片树林便是淇州长桥。儿时摸鱼捉虾的那片水湾就在眼前,而乌鸫却没能再看上一眼。

*

时隔五年,断锋崖的风,再一次真切吹在墨同尘脸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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