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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品饮到佳境,墨同尘从茶盏中擡起眸子,语气和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既然是不好对外明讲,你又是如何探得的?既然是暗里寻访名医仙方,为何搞出天下尽知的架势?”

斑鸠一时语塞,忽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公子是说,这是彦王的策略,故意放出来让人猜想……”

“攸王那边可有什麽动静麽?”颜端不置可否,理了下搭在手腕上的衣袖。素日窄袖劲装穿惯了,这宽衣博带总给一种他衣衫不整的错觉。

“攸王,一切正常。”斑鸠接过墨同尘递给他的一碟凉果,道了谢,继续说了下去,“但攸王倒没有什麽特别的,还如往日一般入朝回府。王府一应供应进出等,也不见有什麽异常。”

墨同尘放下茶盏,若有所思地道:“彦王如此一病,向来与之分庭抗礼的攸王,自然要成为衆矢之了。”

颜端明白他的意思:“悠悠衆口,堵是堵不完的,不如静观其变。”

墨同尘点头:“只是熙之先生可能要辛苦些了。彦王满世界打委屈牌,攸王不好有什麽动作。熙之先生要在这大暑天天南地北去代为巡视了。比如眼下淇州的这长桥,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能算小。换做往日,这只是攸王功绩表中锦上添花的一笔。可若此时有人上纲上线,四两重的事情,上了秤,也能拨动千斤的量。”

*

一时到了晚间。灯烛吹熄,夜色灌入房中,给房中每一处都晕染了层静谧。

剥离了色彩的世界,在这黑白之间,或许更能看清很多事情。

廊下透进些灯光进来,夜色中墨同尘的眼睛亮晶晶眨着。

他有心事。

用山泉水沐浴过的颜端,周身带着些凉意。他侧身过来,轻轻握住墨同尘放在胸前的手,柔声道:“在想什麽?”

微弱的光线下,颜端包容地看着墨同尘,他想说什麽、做什麽都可以。哪怕哭喊、厮打、发洩……颜端都会在身边陪他。

青丝在枕上发出轻微窸窣,墨同尘摇摇头。

颜端俯身下来,在对方额头印下一个温凉的吻:“如果不想睡,我陪你说说话?”

颜端清楚,阿禾的离开,墨同尘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来消化。而五年前的血债,借着阿禾之事又血淋淋铺在墨同尘面前。

新伤旧痛一起,颜端一时不知改如何怜惜身边这个瘦弱的身躯。

颜端想不到五年前墨同尘抱着自己的遗体跳下断锋崖时,他有多麽的绝望。他更想不到但从鬼门关回来后,又是如何在更痛苦的“人间炼狱”撑了下来……

满门血亲被杀而无能为力,所爱之人又以那样决绝的方式死在自己怀中……举目全是灰黑一色的他,四顾茫然。他要在无人处暗暗舔舐多少次伤口,承受多少苦楚,才能再次站进日光中,带着影子向前看?

不过还好,眼下自己也回来了。颜端暗暗发誓,断不会再他孑身一人,他就是他往后余生的依靠。墨同尘想办而办不了的事,颜端去办;墨同尘想杀而杀不掉的人,颜端去杀。

良久,身侧人还是说出了困扰他许久的人体:“阿端,五年前之事,你是不是一直在追查?”

颜端婆娑着握紧手心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头:“是。”

黑暗中的眼睛眨了眨:“……与彦王、攸王之争、甚至是早年先太子的死有关,对不对?”

摩挲手指的手指,顿了顿。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怀中人翻了个身,支肘卧起来,眼神中全是对答案的期待:“那是彦王,还是攸王……或者是太子旧部?”

“……现下还不明了。”

颜端此话不假。他一直派人探查京中动向,确实也觉察出什麽。只是尚无定论。

事情其实也不算複杂,当年滔天罪行是猎鹰门所为,盯住猎鹰门的动向,自然可以锁定目标。

可问题的难点也在这里。猎鹰门收钱办事,虽杀伐果决,是不二的天选鹰犬爪牙,但却从不站队,扭曲地保持一种近乎变态的中立。且银钱两清后,一拍两散,过往之事便彻底翻篇。

不管世家贵胄,还是无名小户,今日你出钱请我办事,我定有求必应。但若明日你出现在我需绞杀的名列,抱歉,我自也不会手软半分。

猎鹰门如此不近人情,在诡谲多变的江湖门派中也属于另类中的另类。“冷面鬼差”的称呼,并非浪得虚名。

所以,哪怕猎鹰门明确说今日在为彦王或攸王做事,当年之事出自谁人手笔,一时却也难断定。

墨同尘侧卧在枕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感触着颜端中衣胸襟上的刺绣卷云纹纹路。严谨之人,哪怕夜晚卧在床榻之上,衣襟还是要齐整规矩地束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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