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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同尘跟着颜端的视线看去,他自是明白地方在想什麽。那鲁莽侍从,功夫自然不错,但与颜端比,还是不可同日而语。若不是此前颜端有意掩藏自己身手,对方又岂能近得了身。

墨同尘心中提着口气:“接下来如何应对,有熙之先生和水部员外郎坐镇,你我就算到了现场,也无计可施,做不了太多。目前我们能做的,是将桥上做工乡邻的小食準备妥帖,对不对?”

墨同尘没给对方回应的时间,直接说出了重点:“所以,所以你哪里也不许去!”

“阿尘以为我要去做什麽?勘测长桥,还是夜闯侯府?”

“……?”墨同尘疑惑地看着颜端,既然对方如此问,那应该两者都不是。不是就好。眸底的忧虑之色,渐渐退潮,语气也明显舒缓起来,“那你去哪?”

自打听到颜端说要离开,墨同尘的手就紧紧抓着对方手腕不放。

颜端被抓得心安理得,也暗自欢喜地撑着对方,见对方不似方才那般激动,便将人引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不是说我们现在紧要之事是小食麽,明日一早我还要去请熙之先生议定,我回趟食肆,同账房刘先生商议一番,看目前账上现银状况,以及盘点下肆中人手,除去食肆正常运营,看每日最多可以供应多少份小食。”

颜端说得合情合理,断没有再拦的道理,墨同尘眉角低垂,无奈地道:“好,那你去吧。此前不是说还有事与我商议麽?那早去早回。”

“好。”颜端眉眼温柔,却没有动身。

墨同尘不解:“怎麽了?”

颜端看看这双紧抓在自己腕部的细弱之手,又看看眼前这一脸疑惑、眼神懵懵的眼前人,心想方才那个侃侃而谈,将各方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书生哪去了?

他说不好,是方才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书生,还是眼前这个带着点呆气的萌态少年郎,更能牵动他的心。

他俯下身,认真看着墨同尘,一本正经道:“阿尘不松手,我怎麽走?”

朗月初上,繁星也撒了漫天。

清风鼓动着颜端的衣角,轻轻翻转,飘飘忽忽,就像梦中断锋崖上那怎麽也抓不住的玉兰花枝。

墨同尘送至二门,檐下灯笼将一高一矮的两个影子投在齐整的青石板上,他擡手扯住对方的衣角。

“让乌鸫与你同去。”像是商量,更像是请求。虽说是回食肆,墨同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不管怎样,颜端多带个人,他心里便能多踏实一分。

颜端拍拍墨同尘的肩膀,点了头,随后侧身递给乌鸫一个眼神。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院门,在墨同尘的注视下,身影渐渐隐没于愈发深沉的夜色。

“我等你……”心中默念的话,对方走远了方说出口。

墨同尘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

他更不知情的是,拐过巷口,颜端便将食谱递给乌鸫,让乌鸫回食肆,将方才所需议定的小食之事传话给刘先生。他自己则一路朝南去了。

淇州江湾,江平林静。长长一座石桥,贴着波光粼粼的月下水湾,向远处伸去。

不远处,打更之人,提着灯笼慢慢巡视着,一点烛火给这片死气沉沉的江头工地,带来短暂的活气。

忽地林中归巢鸟雀像是被月色惊扰,在颜端头顶“呜哇”一声枭叫,紧跟着还猛地扑棱几下翅子。

打更之人似乎听到这边的异动,如豆灯火在江岸停下来,似有要过来的意思。

颜端翻身上了树,静静观察江边的一举一动。

此次出事是因为桥墩损毁。而支撑长桥的石墩,至少要有合抱粗,普通人用工具击毁,无论如何也会産生不小动静。一声鸟叫就能引起打更人的留意,而损毁石墩的行为,竟然没有被发现?

此事定有蹊跷。加上近期淇州忽然来了不少武林中人。颜端心中的那个疑团越来越重。

或许发现只是林鸟正常夜鸣,并没有什麽异常,江边的那点火苗继续向前走出,弯过一个水泊,消失在离桥头不远处的一个简易帐子内。

颜端下了树,一路轻声细步找到石墩损毁的现场。

桥面断裂严重,横七竖八的石条、石块,黑黢黢带着棱角,杂乱无章地裸露在苍白的月辉下,江水一泡,只剩毫无生机的灰白黑,像张开的伤口,无声地痛着。

长桥正常通行已不可能,看来确实需要增派施工人手了。

颜端踩着水面上参差不齐的石块,找到那根罪魁祸首,就着月光找到了小厮提到的柱面敲击痕迹。但如此粗的石墩,绝非这几下敲击所能弄断,所以敲痕,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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