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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端回答得认真:“颜某怕生。”

怕生?!墨同尘一口茶差点呛到自己,令人闻风丧胆的猎鹰门首席杀手!怕生?这鬼理由也说得出口!他慢条斯理拿起巾帕擦着手,带了点挑衅意味:“那颜公子此时怕我?”

“怕你什麽?”对面语气,依然认真。

“怕我不付饭钱?”墨同尘笑笑,将巾帕叠好放进袖中,眼神则一直勾在面具上。若视线有形,颜端的面具早被掀开八百回。

颜端没有接墨同尘这句顽话。不过虽不知具体原因,他明显感觉对方松弛下来,眼角还带了喜色。

他慢慢摩挲指腹,颇具玩味地看向对方眼睛:“摘颜某面具,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颜端在等墨同尘的反应。若只是普通相识,此话就是明面拒绝,对方自然不会再追问。若是更进一步的熟识,这面具早一日、晚一日摘又有何关系。

面具是一层防线,颜端不习惯摸清对方身份之前,对方先窥到自己的底牌。他没料到的是,自己这话在对方看来竟成了怂恿。

“代价?墨某愿闻其详。”墨同尘坐直身子,隔着案几向前倾去,一副随时探取面具的架势。

颜端自己不想做之事,没有谁能拗得了他的意。他也直起身,挪远了半分。

见状,墨同尘噗嗤笑出声:“难道颜公子认为墨某承担不起这代价?”

微微露出的半截小虎牙,如羽瓣清露,阳光一抚,柔和的光噙在唇边,晃得颜端心神再次蕩漾起来。这可不像往日的自己。颜端引以为傲的定力,在这颗并不齐整的虎牙面前,竟然不战而败,退下阵来。

眼前之人当真“危险”,他不由得又往墨同尘身上打量去。

书生,他见过不少,如此清雅舒爽的,也不是没有。但墨同尘就是能搅动他的心绪。这一袭月白色春衫,搭上腰间那条黛青色宫縧束带,就像自己选中的芍药,明媚又危险。

几点光晕不偏不倚打在墨同尘修长白皙的侧颈,牵住颜端目光,鬼使神差地停在微微敞开的领口一角,一路向下。墨同尘身上藏着的秘密,他想知道。这领口之下的秘密,他也想知道。而这更下的秘境,他莫名觉得自己曾经探寻过很多次。

“墨公子当真想知道?”颜端又压了口凉茶,“只是颜某这面具,只在夜深人静的床榻之上摘掉。”

颜端说的是事实。可这事实,摆在光天化日大庭广衆之下,倒成了一种赤裸裸的挑衅,或者说威胁。

颜端看着对方,很明显对方理解的是另一层意思,不过这另一层意思也未尝不可:

“墨公子还要摘吗?”

墨同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夜深人静的……床榻?他面上神色複杂,良久那枚精巧的喉结,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微微滚动了下:

“什麽?”

“墨公子尚有……一口茶的时间考虑。”颜端又端起他的茶盏,唇口碰到盏口之前,还是突发善心给错愕的墨同尘解释了下,“你那个小厮,来接你了。”

茶盏从带着薄茧的指间回到案几上,就像踩着时间点,阿禾从屏风后走进来。

阿禾向来与自家公子形影不离,他不明白为何这次公子却不让自己跟在身边。约的巳初三刻,这午时都过了半日了还不见回来,阿禾不放心,一路找了来,进到席间,打眼便看到颜端閑坐在那里。

阿禾的鼻孔登时瞪圆了。

食客用餐,店家作陪?真是没见过这样的道理。阿禾没好气地剜了颜端一眼,忙扯着自家公子衣袖里外检查,生怕掉根头发、少块肉:“公子可还好?可有什麽不舒服?快让阿禾瞧瞧。”

墨同尘笑着拍拍阿禾的手:“我无事。你怎麽来了?”

阿禾是来看自家公子是否受人欺负,他带着恐吓意味看了眼颜端,转头又像哄孩子似地对墨同尘说:“公子,吃药时间到了。”

墨同尘垂眸“嗯”了一声。时间过得好快,他还有很多话没说。大概一片云团遮住日头,墨同尘觉得席间光线暗了下来,澄透的芍药羽瓣也失了光泽。

隔着一千八百个日夜,隔着方寸案几,自己的阿端正完好地坐在自己面前,此时他却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睛。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守着颜端,就这样相视而坐,哪怕什麽也不说,静静等窗外日光在案几桌面渐渐拉长影子。可今日自己只是食客,食客没有理由一直坐在食肆。他恪尽本分地向店家道了谢,又再次称赞“落雨观花”。

好在店家也是得体,端雅地坐在那里,颔首领情。挑不出任何错漏,当然,也读不出更多情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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